“是啊,我要求的不多啊!”镇国公夫人痛哭着说:“我把我的荣华富贵都散去只为求逸儿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只为求咱家能有一支香火,不让国公爷这一脉到了逸儿这一辈就断了延续,逸儿百年之后断了无人祭拜。”
镇国公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断断续续又说:“逸儿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长大后更是懂事的让我心疼啊,心疼到让我感觉自己可能不应该有那么多要求,不该祈盼琬瑶有孩子,从琬瑶有孩子后我就觉得那个诡异的噩梦又要开始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奴婢知道,奴婢看到了。”香秀扶着她。
镇国公夫人又说:“从胡杨,到韩晴,再到琬瑶,我从未见过他眼里有那么多的光和喜爱,我看得出来他很爱琬瑶,我好怕琬瑶因为这个孩子出现任何不好的意外,我到时怎么面对他啊。”镇国公夫人哭的都要魔怔了,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急需大人的怀抱安慰。
“他临走时跪在地上那么乖巧的唤我娘亲,求我照顾好她们,求我照顾好琬瑶,我却都没做到,琬瑶要是出了任何差池,我该怎么与他说,我该怎么对得起他唤我的一声娘亲啊!”镇国公夫人声泪俱下,字字泣诉。
香秀抱着她泪流满面。
“不会的,不会的,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您看少夫人这不是好好的么!
少夫人只要好好休息些日子,身体就会恢复健康了,夫人别自己吓自己,府里现在正需要夫人主持着呢,您要是先没了战斗力,那少夫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该依靠谁去呢?”
庭院里送杨腾安慢一步回来的镇国公听到屋里人的对话,心里难受的不行,眼中更是涌满泪水。
自己半生戎马,拧着自己的劲头,违了她的意愿把儿子带去了边关,让她跟着受尽煎熬,半点福禄未享,老了,老了,两鬓斑白了还在为这个家操心着。
镇国公心想自己这一生最后悔的时候好像也就是此时此刻了,没有再比此时让他后悔的了。
屋里絮絮叨叨的控诉还在说着,镇国公坐在院里的石桌旁耐心地听着不去打扰,月光洒下,满庭院只有冷风伴着苦涩。
……
早上叶琬瑶醒来从床帐内探出头,看到窗下小榻上已经没人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那,窗户半掩着,屋子里静悄悄一片,只有铜狮兽首火炉里缓缓出着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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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时候屋子里这个时刻都是有人在的,今天怎么没人在了?叶琬瑶疑惑着又朝外探了探头:“容菡,锦儿,锦屏,锦画?”
她声音刚落下,屋里就有脚步声响了起来,等外面的人进到屋里,叶琬瑶一看吃惊的喊:“母亲!”
镇国公夫人笑吟吟的走到她床前。“醒啦?今天感觉怎么样?”
后边香秀上前帮着把床帐撩起绑好,又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