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玦顿了顿,低眉垂目,少顷,他平静的说:“是。”
“还说了什么?”
“让您回去休养,说您身体现在不适宜远行,让您身体休养好后再去。”
王玦一口气说完看着颜逸,仿佛是想从颜逸神情上看出一丝动容。
他想的理所当然,可现实是颜逸停在那儿,好会也没说话。
客堂内静的只闻众人喘息的声音。
烛火将颜逸的面容照的明明暗暗,火光将他身影映在墙上,随着光影摇摆,宛如一副动起来的画。
又过了一会,只听他嗤了一声,不以为意,咕哝着说:“三更半夜,扰人清梦,刚才那位阁下吼的一点也没错!”
说罢,便不再理会楼下的人,旋然转身离开。
路过老和尚身边,颜逸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施主又何必执着呢,将星只是微弱,而不是渐灭,施主若是已经取了伤官女,这局便已是破了。”
颜逸望着他,谦逊的说:“大师说的有理。”
王玦凝着颜逸的背影微惊着。
他以为自己已把话说到了这里,颜逸与上官钰多年的友情,至少是会感动的,不想却听到颜逸这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顿时有些意外。
颜逸走了,孙静也要急忙离开,黄云,秦墨也觉得没有再招待王玦他们的必要了,颜逸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再听不懂的就是傻子了。
于是秦墨说道:“大人请吧!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谅解。若是不便,大人也可以夜宿在此,那位便是客栈掌柜。”
秦墨说着指了指早已坐在一边打起盹来的掌柜子。招呼完,一群人哗啦啦争先恐后的离去了,大堂内瞬间空了一半。
颜逸上了楼后并未急着回客房,而是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下面沉思着。
上官钰叫人来寻,他不是故意执着不回京,只是一旦回京他就要进宫奔丧,虽说是遮人耳目吧,但只想想也挺让人闹心又厌恶的。
所以这次恐怕要辜负上官钰的一番苦心了。
人去半空下,客堂内,谢七,林山几人也愣是没敢动半分。
王玦怔然片刻,才转身看向谢七他们,眼里瞬间多了几分狠厉。
当值不尊令,私自决定一切事情,当该重重责罚。
“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阿弥陀佛!施主勿怒。”
“头儿,有件事您忘了吗?属下从主子借给将军后就已经脱离了您的管制,主子吩咐过,有什么事情直接跟主子沟通,同时也是直接听从主子的差遣,所以现在……”
谢七顶着王玦狠厉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所以现在您无权再干涉属下几人的行动了。还有,主子没给我们下命令回去,我们就必须跟着颜少夫人,颜少夫人到哪儿,我们得跟到哪儿!”
所以不是他们无缘无故随便跑的。
谢七说完连忙移开视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头次怼顶了他们以前的头,谢七紧张地拿眼偷偷看王玦,就见王玦脸黑的看着谢七他们几个,无言以对。
看见王玦在自己曾经的手下面前吃憋,颜逸轻笑了两声,心情愉悦的转身回了客房。
这几个家伙,兴许以后用起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