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有些抱怨,此时她真恨不得颜逸他们已经到了江南,赶不回来。叶婉瑶有孕没满三个月,还未朝外道出喜讯,这就要入宫奔丧,要是冲撞了身体该如何是好?
不能说叶母自私,死人与活人相比,自然是活人重要。
叶母想的心里烦烦躁躁,却又不能像在自己府里房间里表现出来。
镇国公夫人听的也有些烦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天色虽暗,但也逃不掉眼厉的人眼,镇国公夫人只小幅度抿唇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叶母的手像说家常一样说:“咱这也没办法啊!身为人臣,这是本分。”
方垂了眼,将眼中烦恶掩去,又问了问叶母一句怎么没瞧见叶景明。
叶母转身朝后指了指,回说:“在后头排着呢。”
两人说完就止了声,并肩站在宫门前等着禁卫军盘查入宫。
皇宫里边,凤元殿里此时丧幡飘扬,在一早凉飕飕的气氛下显得有些阴气森森的。
里面的宫人脚步不停忙着,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连交谈都是低声细语,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人,莫名的致使了整座凤元殿安静可怕的如同无人一般。
只是再入了殿中心,离得近了,却也能听到两道若有若无,无助又仿徨的呜呜哭声。
细听起来,令人揪心。
皇宫另一侧的御书房里,上官钰的暗卫头儿王玦跪在地上,语速不快不慢的汇报着此行的结果。
上官钰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眼神落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动不动,谁也瞧不出来他有没有在听。
龙涎香的香气在殿内慢慢浮动着,混合着若有若无的墨香与茶香,熏的人沉醉却又惴惴不安。
不得不说,上官钰还是很了解颜逸的。这结果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是心存念想,试看颜逸会不会回来。
结果如同他想的那般,颜逸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先离开京城。
既然如此,便先允了他吧。
他的名将,他也只能宠一宠,惯一惯了,不然,真跑了,他令铁骑去追都追不回来。
听完王玦的禀报,过了好会儿,上官钰才面色淡然,平静的说。“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