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那永安的境遇绝对不会比他好多少。
思虑至此,他用力拍打牢门,高声呼喊:“来人啊!来人啊!”
敲了半晌,也不知是否是他的呼喊有了效果,空旷的地牢竟传出了锁链的声音,紧接着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公子,是奴婢。”
来人一身右赤部落女子服饰,走起路来环佩叮当,虽唇色仍有一丝苍白,可衣着发髻却明显透露着贵气。
“烟翠?”修宁终是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疑惑出声,言语间也透露着一丝警惕,“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公主呢?”
不怪修宁怀疑,他和永安被人发现,处境已如此凄凉,而烟翠作为陪嫁怎会安然无恙?竟还能孤身闯入这幽暗的地牢不被人发现?
“公子莫要惊慌,公主如今安然无恙。只不过被王爷圈禁在自己的卧房。”烟翠自然看出了修宁的疑惑,遂低声解释,“奴婢也不知跟您作何解释,只是如今奴婢被王爷看重收了房,今儿是奴婢趁王爷酒醉偷偷前来,这是公主房间的钥匙,您先收好。”
“钥匙?”看着手中的钥匙,修宁越发不解。
“奴婢受公主庇护多年,现下也是奴婢报恩的时候了。”烟翠眼中涌起水雾,声音也带上了哽咽,“这几日,奴婢已劝得王爷撤走了公主房外的侍卫,今日又是右赤部落的年节,王府众人都在忙着庆祝,所以您此处也无人看守。请您一定要带着公主逃离此处,奴婢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您放心。”
说罢,烟翠竟跪在修宁面前声泪俱下,眸中的真挚让他无比动容。
望着修宁面上已有了松动,烟翠自腰间掏出一块腰牌和一袋银两递给修宁,并起身打开了上锁的牢门,继续劝说,“这是王爷赏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右赤王府,您带上公主便即刻出府。今日王城守卫松懈,您可以带着公主出城向东走,那里有奴婢安排的人接应公子。”
想到永安以后的境况,修宁不疑有他,当下便随着烟翠出了地牢。
地牢外竟是黑夜。
二人沿着小径轻而易举到了圈禁永安的门外,果然如烟翠所说,此处一个侍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