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予薇摇了摇头,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道,“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宜默笑笑,“你不会喝,那便我替你喝。”
面前的予薇点了点头,伸出手,拿过桌案之上的酒坛,为他将空酒杯斟满。
酒香四散,宜默只觉得自己似在缥缈之境,一颗心似飞上云端,又似沉入海底。
在这有些晃晃悠悠的状态之下,竟有了几分寻常绝对不会出现的微醺感。
难不成是予薇倒的酒才醉人吗?
也许吧……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其中酒液却一滴未漏,垂眸看了半晌,才又浅浅地喝了一口。
予薇倒的酒,自然舍不得一饮而尽,恨不得杯中酒多些,再多些,似乎这样便能与她多待一会儿似的。
“予薇”,他轻轻唤出声,“你想不想活着?”
面前的人微微一愣,似不懂为何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解道,“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好你个饕餮,竟咒我死!”
后两句竟有几分娇憨之意,梦中都听不到的声音此刻响在耳畔,混合着忽远忽近的琴声,宜默有几分怔忡。
好真实。
真实到不想从幻想中出来。
她的样貌未变,声音也未变,这样坐在他的面前,就仿佛千年前的样子。
可宜默自来便是思虑深重的妖,明明清楚地知道面前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是幻觉,却仍旧贪恋这一瞬的慰藉。
清醒着痛苦,却又妄想沉沦于幻象,分明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予薇”,他笑,笑中有几分酒带来的淡苦,“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