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
假扮友国公主,罪当诛,但因感情深厚,被贬为下等奴婢,发至奴楼,等候王侯将相挑选。
少女褪下华服,摘下首饰,披上了简陋朴素的灰纱,跌跌撞撞地在走廊上行走。
男人遒劲的力道将她桎梏在怀里,阴森森地凝视着那双犹如清潭般的杏眼,“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需——要——”少女看着他。
“你敢?!”男人惊愕她的回答,可仍旧不肯放弃,偏执地揪住她的脖子,“你只能是本宫的,若是本宫不准,连父皇都忌惮我三分!”
“你若敢劫走我,我定咬舌自尽。”
少女毅然决然地看着他,这样的男人太过偏执疯狂,只会断绝她一切的来源。
让她只能依附于他,只能做他的菟丝花,只能困于他的皇宫,做他的金丝雀。
“算了,那便去吧,”他轻笑阵阵,眼底却晕染着一片寒凉的笑意,“本宫会将你买回来。”
鹤弯弯不愿和他争执,门那边已然传来了官兵的催促声。
寒芒似冰丝的目光,犹如针线般将她的四肢拼凑起来,他脑里拼凑一个木偶。
只属于他的木偶,只听他话的木偶。
一路向前,走过偏僻的小道,少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绕过官道,来到了藏匿在官府后的奴楼。
四周都好似死寂般,悄无声息,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都绕道而走。
里面的规格和普通的酒楼差不多,但一踏入地下室,周围冷腥的气息将她死死地裹着,带着阵阵的寒意。
一种向往死亡的寒意。
她被关在女性奴役的地牢里。
这里面女孩儿无一不貌美如花,但都在这里犹如黄花枯瘦苍白病态。
大多数人的身上都积累着深浅不一的伤痕,何曾几时都是那般的高傲,都被倒刺的鞭子打怕了,也打服了。
洁白的脸庞不染一点灰尘,也在这麻木不仁的人群里被带上了淤泥的“面纱”。
她进入地牢,全程都低着头,挤过人群,来到了角落里,像极了当初替姜韵那般。
幸好她们都被饿晕了,双眼发昏,没看到进来了什么人。
也给她提供了契机。
她先偷偷摸摸地用肮脏的杂草揉乱了自己的发丝,用墙泥将自己的脸涂的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