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罐里只剩下一副肉体,鳞片却在那里熠熠生辉,照亮着实验室。
“我没有,弯弯,你不信我?!”他僵硬在原地,因为真相被揭穿,他只能让苏凌更改说辞。
是他苏凌污蔑他薄西特。
鹤弯弯拧着眉,气恼地冲向薄西特,“就是你,肯定是你,在西海安葬索南的尸体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骗人?!”
“你为什么要骗人?!”
她毫不留情地冲向男人,手里的玻璃碎片差点刺入男人的脖颈。
幸好男人快速地摁压住那尖锐的刃片,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微笑。
“索南都被你们害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的尸体,他是属于大海的,恶心的人类,恶心,你让我作呕。”
掌心传来的刺痛,薄西特拧了拧眉,脸颊染上一丝狠辣,看到一旁递过来的注射剂,单手接过一把插入少女的后脖颈。
少女怒不可遏地看着男人,嘴唇颤抖,手没了力道的松开了碎片,身子颤抖地跌入他的怀里。
薄西特闭上了倦怠的双眼,撒开手里的碎片,亲吻了少女的额头。
抬眸看着琳琅满目有关于索南存在的痕迹,眸色一愣,随即低声呢喃。
“弯弯,从此记得我可好,不要再想着你的旧情人了。”
***
地下囚牢,
苏凌的袍子被鞭子打得开裂,阴沟里的老鼠爬上他光裸着的脚踝,目光空洞的看着摇摇晃晃的灯光。
铁板震动的声响让他望向男人。
隐匿在黑暗里的脸颊被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丝肤色,薄西特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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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她了没?”
苏凌脸色有些苍白,微微说道:“公爵大人……公爵……求求您别杀我,我没有碰鲛人,我真没有碰鲛人,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要靠我养活。”
薄西特拿起一旁的麻绳鞭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立在苏凌的跟前。
“她怎么变成腿的,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我没……我真得没有,我一来到实验室就看到她在了,她就有腿了……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男人听完苏凌的话,嘴唇弥漫着一层层诡异的笑容,手指在手柄上滴答摁压。
“放过你,可以。”
“不过,我还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可是苏凌不知道的是,那件事做完之后,他死得更快了,死在了回乡的路上,横死野外。
***
少女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苏醒,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眼皮也跟着节奏而跳动。
刺眼的光芒扎入她的眼缝,难以忍受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双腿,脑子里的记忆一片混乱,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呈现欧式宫殿,高耸入云的房顶悬挂灯饰,黑红色的低沉气压呈现着孤寂的氛围,连墙壁上的花坛都是黑和红色的。
“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越想脑子越疼,像是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脑子里爬行,争前恐后地控制她的世界。
“这是哪里?!”
“头……好疼……”
门轻盈地被打开,男人一身白洁浅蓝色的的衣裳进入门中,微卷的发丝遮掩了半面的眸色,被光照在他的背脊上,整个人身上透着温柔的荧光。
他手里端着汤水。
“弯弯醒了啊,饿了吗?”他轻声细语,风度翩翩,儒雅随和。
鹤弯弯点了点头,看向他。
“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记得你?”
男人勾唇一笑,含着笑意,却无处不透露着温柔和蔼,手指顺势抚摸上少女柔的黑发,望着少女迷惑的浅粉瞳仁。
“我和弯弯从小便有婚约,估摸是弯弯未婚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