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所以后来就想到了你,觉得可以向你仔细打听一下事情的底细。”宝玉说:“你原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既然已经许了定礼,怎么又开始怀疑了呢?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一个绝色的女子吗,现在既然遇到了一个绝色的,就可以了,何必再怀疑呢?” 柳湘莲说:“你既然不知道贾琏娶亲的具体情况,又怎么知道那个女子是绝色呢?”宝玉说:“她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小姨子。

我在那里和她们相处了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们俩可真是一对尤物,而且都姓尤。”柳湘莲听了之后,跺着脚说:“这事儿可不好,绝对不能做。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还算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可不想做这个冤枉的王八。”宝玉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

柳湘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心中暗自惭愧,急忙对着宝玉作揖赔罪,说道:“是我该死,胡言乱语。你就好歹告诉我,那女子品行究竟如何?”宝玉笑着说:“你既然心里已经清楚,又何必来问我呢?说不定连我也未必就干净到哪里去。”柳湘莲也笑着说:“实在是我一时口不择言,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宝玉笑道:“算了,何必再提这事儿,你这么说倒显得像是有意的了。”柳湘莲又作了个揖,告辞离开。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去找薛蟠,一来薛蟠现在卧病在床,二来薛蟠这人性格浮躁,不好沟通,倒不如直接去找贾琏,把定礼要回来。主意打定后,他便径直前往贾琏处。 此时贾琏正在新房里,听说柳湘莲来了,心里十分高兴,赶忙迎了出来,把他让到内室与尤老娘见面。柳湘莲只是作揖称呼尤老娘为老伯母,自称晚生,贾琏听他这样称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大家坐下喝茶的时候,柳湘莲开口说道:“我出门在外,事情又匆忙,没想到家姑母在四月的时候已经给我订了一门亲事,这让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是听从了老兄你的安排,却违背了姑母的意思,似乎不合道理。如果定礼是金银绸缎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敢开口索要,但这把剑是祖父传下来的,还请您归还,我将不胜感激。”贾琏听了这番话,心里有些不痛快,回复道:“定礼,定礼,就是为了防止反悔才定下的。哪有婚姻大事,说反悔就反悔,随随便便的道理?这事儿还得再商量商量。”柳湘莲笑着说:“话虽如此,我愿意承担责任和处罚,但这门亲事我实在是不敢从命。”贾琏还想再劝说几句,柳湘莲站起身来说:“请兄长到外面坐下来再谈,这里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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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在房间里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好不容易盼来了柳湘莲,如今却见他反悔,心里明白他肯定是在贾府里听到了什么消息,嫌弃自己是个淫奔无耻的人,不屑于娶自己为妻。她心想,要是任由柳湘莲出去和贾琏说退亲的事,料想贾琏也拿他没办法,到时候自己可就太没面子了。听到贾琏要和柳湘莲出去,她连忙摘下身上的剑,把其中一股雌剑藏在肘后,走出来说道:“你们不用出去再商量了,这是还你的定礼。”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左手把剑和剑鞘递给柳湘莲,右手猛地将肘后的剑抽出来,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只可惜啊: 那画面就像揉碎的桃花,鲜红的血液洒了一地,又如玉山崩塌,再也无法扶起。

尤三姐那美好的灵魂和聪慧的性情,就这样飘飘渺渺地消逝了,不知去往了何方。众人见状,吓得赶紧上前急救。尤老娘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咒骂柳湘莲。贾琏也急忙揪住柳湘莲,让人把他捆起来,要送去官府。 尤二姐赶忙止住眼泪,反过来劝贾琏:“你别多管闲事了,人家又不是被他威逼致死的,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你就算把他送到官府,又有什么用呢,反而会惹出更多的麻烦,让人看笑话。不如放他走吧,这样不也省事吗?”贾琏此时也没了主意,便松开了手,让柳湘莲赶紧离开。柳湘莲却没有马上走,他流着泪说:“我真不知道她是如此刚烈贤淑的女子,实在是令人敬佩,敬佩。”说着,柳湘莲趴在尤三姐的尸体上大哭了一场。

等买来了棺木,看着尤三姐入殓,他又抚着棺木大哭了一场,这才告辞离去。 柳湘莲出了门,茫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没想到尤三姐长得如此标致,性格又这般刚烈,心里懊悔不已。正走着,薛蟠的小厮来寻他,要带他回新房。柳湘莲此时神情恍惚,只是机械地跟着小厮走。到了新房,只见里面布置得十分整齐。忽然,他听到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尤三姐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手捧着鸳鸯剑,一手捧着一卷册子,流着泪对柳湘莲说:“我一片痴情等了你五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漠无情,我只能以死来回报我这份痴情。如今我奉警幻仙子的命令,前往太虚幻境去修正案中所有的情鬼。

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与你分别,所以来与你见最后一面,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说完,尤三姐转身就走。柳湘莲心中不舍,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她问个明白,尤三姐却说道:“我从情天而来,又从情地而去。前世我被情所迷惑,如今已经因情而觉悟,与你再无瓜葛。”说完,一阵香风飘过,尤三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柳湘莲一下子惊醒过来,感觉自己似梦非梦。他睁大眼睛一看,哪里还有薛家的小厮,也不是什么新房,眼前竟是一座破旧的庙宇,旁边坐着一个盘腿而坐的道士,正在捉虱子。

柳湘莲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仙师您叫什么名字,法号是什么?”道士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暂时在这里歇脚罢了。”柳湘莲听了这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寒冰侵入骨髓。他抽出那股雄剑,将自己的万根头发一挥而尽,然后跟着那道士,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