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这时也听出来了,圣帝跟自己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其实是想了解沈熠的事情,于是恭敬地道:“回陛下,臣曾经问过犬子,听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当年救他的那位道人传授的。”
“原来如此!”圣帝点点头道,“不过也是,这世上确实有些世外高人。他们游戏人间,收徒传道,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相信沈熠就是道宗的人了。据他所知,沈熠当年就是被一个道士带走的,而这世上又只有道宗才会教门下弟子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犬子不善文武之道,以前又是个荒唐的人,幸得上天垂怜,得遇高人教导,才学得了这些旁门左道,也算是有谋生的手段了。”沈泓谨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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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侯这话可太谦虚了,你家那小子学的可不是什么旁门左道,而是经国治世的良策,比如上次提出的税制改革,朕觉得就很不错。”圣帝微笑道,“你说,若是朕赐他个恩典,让他去户部为官如何?常言道:‘知子莫若父。’朕也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再做打算。”
“陛下,关于‘税制改革’一事,犬子之前也跟臣说起过。他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完全是由于他当年跟着那高人四处游历,见到了我朝各地、各阶层黎民百姓的真实生活后,这才有了这种想法。若是细说起来,这些建议也算不了什么。”沈泓颔首道,“至于说入朝为官,陛下还请恕微臣直言,这孩子性情跳脱,性子耿直。若是身陷官场,只怕会得罪不少人。”
“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那小子的脾气确实是不太好,朕那晚可亲自领教过。”圣帝道。
“臣惶恐!”沈泓知道圣帝说的是发生在临仙楼的事,赶紧赔罪道。沈熠当时不仅说了圣帝的“坏话”,而且跟圣帝的近臣令狐喆起了争执,最后还厚着脸皮将临仙楼的饭菜打包回了家里。要是细究起来,沈熠做的这三件事可都是犯上之罪,他怕是吃不消的。
圣帝也明白沈泓为何请罪,故而心照不宣地道:“无妨,朕当晚是微服出巡,又未表明身份,自然想听到最真实的评价。最重要的是,那小子所说的那句‘珍惜眼前人’点醒了朕。”
“陛下言重了!”沈泓躬身道,“能为陛下分忧,此乃犬子之幸!”
永安殿这边的谈话还在继续,镇国侯府却来了一位贵客,即九公主赵云溪。听到消息的沈熠将即将要和的麻将一扔,屁颠屁颠地跑去迎接。芸儿见状,也只得紧紧地跟着。霎时间,四个打麻将的人只剩下姜姝和玄彻了。
“姜师妹,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不就一个公主吗?至于这么激动?”玄彻不解地问道。
“玄彻师兄,这位九公主可是少爷的未婚妻,还是陛下亲自下旨赐的婚。”姜姝解释道。
“这么说来,小师弟还是圣朝未来的驸马了?”玄彻也有些惊讶,这小师弟混得不错啊。
侯府门口,赵云溪正跟柳含烟寒暄呢,便见沈熠一路小跑着出来,脸上满是喜色。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一见面,沈熠连该有的礼节都忘了,直接直男地问道。身后的芸儿却不敢唐突,规规矩矩地向赵云溪施礼问安。
“本宫想来就来了,有什么问题吗?”当着柳含烟和许多下人的面,赵云溪也只得摆起架子道。今天的她依旧穿着初见沈熠时的那件青色襦裙,妆容也很淡雅,唯有发髻上的那副“累丝嵌宝珠云凤金钗”华贵无比,那是沈熠为她的笄礼仪式而专门设计的。
柳含烟没好气地拍了沈熠一巴掌,佯装生气地道:“熠儿,见到公主殿下还不行礼?”
沈熠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虽然与赵云溪有婚约在身,但毕竟现在还没有成婚,而且当着许多下人的面,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于是躬身拜道:“微臣见过九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