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国家之间的博弈根本不会在乎手段是否合乎道义，向来不分对错，只分敌我。”

灵紫也明白这些大道理，但还是心中难以接受。

善心婆婆跟她讲述小孙女在瘟病中全身溃烂而死，还有她自己也九死一生的情景，不断在灵紫眼前浮现。

那些热气腾腾的香甜烤红薯，那些在长街上眼含热泪送别自己的曌国百姓，灵紫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点儿！

灵紫念及此处，眼眶灼热，鼻子酸涩，喉咙也感觉堵得厉害。

她心里虽然愧疚万分，但依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程若素轻抚着灵紫的后背，安慰她道：“阿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的厉害，其实我也是。”

“在这条故事线中，我从小就在军中长大，是跟一帮大老爷们一起摸爬滚打起来的。”

“我这些年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是南沂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唯一一位女将军。”

“可我知道，自己杀人如麻，手上沾满各国将士的鲜血。”

“我也终于理解了，何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我来不及悲伤懊悔，南沂国的子民和边疆，需要我用生命去守护！”

灵紫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收拾起了低落的心情，暂时将曌国的一切抛诸脑后。

“素素，安之，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开导。”

“对了安之，既然和亲是个幌子，那咱们应该就不用举行婚礼了吧！”

林安之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带来的嫁妆可能要拿走一半充入国库。”

灵紫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都拿走也没什么的。”

“另外我还想问你们，就是我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我怎么能在曌国卧底那么长时间的呀？”

林安之身为太子，自然对这些皇室机密了然于胸。

他略微捋了下思路，耐心解释道：“圣女一职，可谓在南沂国皇室中由来已久。”

“说直白一点，她们其实就是皇室蛊术中的百蛊之母——忘忧蛊后的专职饲养者。”

“每一任圣女，都要从拥有皇室纯净血脉的女婴中选拔。”

“选拔方法就是，将忘忧蛊后放置在这些女婴中间，若是蛊后选定了谁，就会主动飞到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