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害怕自己失控,伤了翟元礼,挣挣扎扎许久,终归还是做了。
跟一整年守着自己作物的农民,发现今年可能会收成惨淡,在田间地头望着自己的土地,思考是继续熬着听天由命等待转机,还是忍痛割爱将并不真正成熟的作物摘取变现之中纠纠结结,举旗难定,没什么两样。
两边都是亏损,选了哪个,事后回想都会觉有误。
只叫瞧着的人会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而翟元礼的逃避退缩,那是一种在沙漠戈壁中流浪过久,只靠嚼着沙棘草酸涩叶子过活的人,乍一时间见到水源,却忘了饮水是用什么方法来喝了一样的遗忘感。
他看着是个正常的人,当拥有正常的天性,能喝会饮。
但不愿去探究的东西摆在眼皮下头,发出最能刺眼的镁光灯光芒来,让他逃还不及,睁不开眼睛去想,去理解。
于是在压抑之下,天性便不再占有一席之地,取而代之的是,如何避开这让眼睛酸涩难捱的光。
他只是不想被那刺眼的光源灼伤了眼,不受自己控制的随意落泪下来……
……
翟元礼觉得崔赫熏那股子淡然气质,就是从兰馨身上来的。
只不过兰馨好歹还有明艳的时刻,崔赫熏总是端端正正到过于刻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