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玻璃,女人的哭泣。
牌桌、赌博、冬日、病体、叫骂……
他知道陈文静是自找的,不珍惜家庭,还沉迷赌博,父亲给的不够消遣,甚至还想偷家里不动产抵押。
他不知道后来父亲对他的冷淡是否有母亲的原因,但总归是漠然置之。
一开始,父亲甚至没想把家业交付于他。
若非当时翟元绮年纪尚幼,他恐怕什么也得不到。
最后父亲走的那天,在病床前,他问:“爸,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这病弱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对他说,那样的一句话——“照顾好你母亲和元绮。”
他心里期盼化为被面上面具死死固定住的释然神情,他笑着,带安慰意味的应“好”,心里头歇斯底里咆哮——那我呢?
多年来的期盼,终究庸人自扰。
他果然是不重要的人。
【没有人需要我。】
【没有人会爱我。】
翟元礼悬在这方世界的上空,紧紧抱着自己小腿,将额头抵在膝盖上,颤抖着低声哭泣。
大概是这些让人痛苦的东西根深蒂固,比皮癣还容易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