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之中做下的,但却流畅自然的仿佛早已练习了千千百百遍。
那些苦咸好像不再是悲伤的代言人,吻尝到最后,翟元礼竟然觉得安然愉悦起来。
最后一点不喜接触习惯带来的抵触和疏离感,现下竟成了空话一谈,如过眼云烟,消散无踪。
崔赫熏极少会哭。
跟自己私下里情绪挣扎时会落泪不同,他没见过崔赫熏落泪的模样。
至少,明面儿上亦或是私下里,翟元礼认为崔赫熏不是那种会哭的男人,他坚韧、冷静、强大。
未满月余以来种种情景,桩桩件件,如走马观灯,历历在目,尽在脑海眼前。
再延展出去,被他当成趁手物件这许多年;
暴露心意后,近乎卑微乞怜的无怨无悔;
只暗自为他周旋转圜毫无邀功请赏之心,甚至要发展到跟生身父亲同台对垒……
这些只为了护他、爱他的热切真心,从前不是未能体会一二,只都不如在这刻如朗日清空般透彻可见。
他隔着崔赫熏,恍然似看到了藏在他身后的自己。
藏在最深处,仍在最热切渴望着被爱的那个自己。
捉不到,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