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惜字如金,张嘴怕有虫飞进去似的,能省就省,比他还会装,一整个老气横秋,只不过脸跟身体加持之下,让他看起来怪有个性的。
吴宁早早在印象中对崔赫熏有过总结,再看现在的崔赫熏,竟觉得这会儿这人活出了点生气儿来。
刚才抓住的那点奇怪感觉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变化。
他目不斜视,心里在琢磨翟元礼和崔赫熏的变化意味着什么,面上不显,依然在抚摸当归的手。
他用五指来来回回去钻研当归没多少肉的清瘦手指,淡然应了声:“嗯。”
吴宁面对谁,都有点傲气在,如一道无形屏障,时刻环绕。
所以对比之下,他对翟元礼的态度,已然算得上柔和。
翟元礼不欲再采用昔日那般太过圆滑转圜的行事方案——太冗长,太累。
他方才短暂卸下过面具,虽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随性,但到底是想做真实的,没有伪装掩饰太过,有着明显表达喜怒哀乐情感能力的自己。
面具戴久了,就变成了皮肤,不是说甩脱,就可以当场全部剔除舍弃的。
他用了个含蓄些的托辞直击主题,声若微风拂柳,关切道:“当管家最近身体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