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暧昧已经濒临到了极限。
竟然,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彼此都有点失控。
安隐说完后就把头低得更下,而商危成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直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没有想过婚姻的自己,居然在刚刚那一瞬,真的幻想了和她在一起婚后的生活。
起码是认认真真地想了这件事。
两个人清醒过后都有点沉默。
但他终究更为稳重。
轻轻呵笑。
“心动么?”
“说不定多动动,也许有天真的会爱上你。”
他又变成了那浪子的样子。
十足的坏批。
安隐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紧绷着,随即笑笑:“那舅舅要小心了,”
“年纪小的姑娘心动起来,”
“——你甩不掉的。”
说完,女孩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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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隐在转身离开的一瞬脸色就沉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情绪如此大起大落。
不过,比她更失常的,是床沿一直以来拿捏有度和她调情的男人。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商危成的心脏,猛地跳动。
如同画在她胸口的那个圈,反向,锚中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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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安隐回到了安大。
期末考核不通过的人每年都需要叫家长去学校开一次见面会。
因为通不过考试的人也不会很多,一个专业才只有个位数,因此这种见面会都是全校所有需要叫家长的人一起。
本来以安隐的成绩,是不可能需要被叫家长的,这次完全是被高老师针对的结果。
但是,就算她要叫家长,也是不可能有人会过来的。
安显死了,家里现在不得安生。
方丽本来就有狂躁症,据说自从安显出事以后已经在医院大门口闹了好几天了。完全无暇顾及她这边。
至于安父,
那个人安隐在十五岁几乎就跟他断绝了关系。
这个人,她想都懒得想。
本来弟弟死了,她怎么也该有点感情、去帮忙料理一下后事什么的。
可是一想到从小自己面临的家庭,她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关于童年,琐碎的黑暗记忆太多,毒打、辱骂,也是常有的,安家完全不把她当做一个人,父母怎么做,孩子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安显对她也是一样的一言难尽,从来没把她当做一个姐姐、甚至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
而是一直把她看做一个提款机、一个用来反证自己多么被爱、多么高贵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