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寒见他没打算再说,笑了笑也没再问。
温暮寒怎么会没听清,他只是没想到闻红叶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才愣神问了出口。
终于见到了连山越,闻红叶行了礼,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明显连山越比闻红叶要高兴许多,温暮寒还在,连山越就说道:“好孩子,抬头让朕看看。”
其实连山越收到温暮寒的口信说要带闻红叶来见他时,他就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早上上朝时也心不在焉的,好在也没听见什么大事。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正统的太子,带着印记的,能够证明他不是谋权篡位的人。
随着闻红叶缓缓抬起头来,连山越仔细地观察着,闻红叶的长相其实同他和皇后很像,只是闻红叶同他们二人的性格差别太大,所以没人会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皇后才名胜过貌名,却也是个温和柔婉的长相,连山越一直以来就是以才貌闻名月都。两人情感表现都颇为丰富,没成想闻红叶是这样一个沉静内敛的人。
温暮寒识趣地去了隔间喝茶,留下闻红叶和连山越在屋子里,连山越早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眼下,屋子里自然就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了。
连山越坐在主位,见闻红叶还站着,说道:“坐吧,我听暮寒说过了,你也是个聪明通透的孩子,我们可以先聊一聊。”
闻红叶长到十几岁,他唯一在意牵挂的就是独自拉扯他长大的闻空山,于是问道:“圣上确定我就是那位太子?”
连山越点点头,说道:“自然。”
闻红叶说道:“民间有滴血认亲之法,圣上并没有做任何确认,怎么就认定了我是。”
连山越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闻红叶的手肘处,引的闻红叶和踏风都有些紧张,以为是闻红叶发现了他袖子里有条小白蛇。
闻红叶强装镇定,虽然他也怕带了踏风进来,会害踏风丢了性命,但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慌张,于是闻红叶掐了掐手心,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情。
连山越笑着说道:“自然是你有着旁人没有的东西,你可知自己身上有胎记?”
其实这个时间很短,但闻红叶却觉得很长,见连山越并没有发现,闻红叶静下心来想了想,又想起连山越看的地方,这才说道:“原来是胎记,我一直以为是个疤。”
连山越笑而不语,闻红叶继续问道:“圣上会伤害我的养父吗?”
连山越说道:“自然不会,他对你有恩,救你一命还抚养你长大,也算对我有恩,我不会伤害他。”
闻红叶紧接着问道:“哪怕我不愿做这太子?”
连山越点点头,说道:“哪怕你不愿做这太子。”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其实连山越是知道,那个印记就代表了闻红叶的命运,他逃不掉的,不管他想不想。
但连山越还是试图劝服道:“沈太傅说了,你的策论写的好,也能看出你爱国爱民的心。或许你想入朝为官,但什么官……”
连山越指了指他的座椅,继续说道:“都不如这个位置的权力更大。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能明白。”
闻红叶自然知道连山越所言非虚,他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做官也只是有一个争取的机会,可是他如果做了太子,想来很快就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连山越调笑道:“听说你同长乐县主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