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云锦江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在不间断的草药辅助下,风寒也差不多褪去了。
可还没等他安稳几段时间,上面就派人来催了。
小太监站在门外,尖着的嗓子朗声喊道:“这都第几天了,怎么还不把人带过来。”
“要是将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气着了,你们这群贱奴担待得起?”
那几名侍从已经被吓破了胆,连忙低着头不停认错,“是是是,我等着就把人带去主殿,还望大人在小少爷跟前美言几句。”
屋内,大夫还在熬药,床长云锦江垂着头默不作声,眼眸沉寂落寞。
仿佛那些人说的是别人,而并非是自己……
也对,从云府落寞那天,他的人生便由不得自己做主,如今这种情况还留得一条命,已经是夕家“仁善”了。
一旁的大夫将熬好的药端过去,苍老的声音安慰道,“小子看开点,虽然……成为男宠有点掉面子。”
“但最起码留了一条命,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不能忍受?”
云锦江:“……”
谢谢,他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慰。
云锦江俊秀的脸上布满死寂,宛如行尸走肉般端起桌上的药就喝下去。
“男宠”这个充满贬义词的词汇,曾经是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现在却成了他得以存活的主要因素。
此时另一边,夕府主殿——
“这种时节,穿这么薄怎么能行?”
“小夕儿,你可是娘的心头肉,要是有半点闪失,娘都几天几夜的半夜睡不着觉。”
主殿椅子上坐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软着声调,不停的对夕颜卿今天的穿着挑三拣四。
夕家主上是从江南搬迁而来的,所以无论是丫鬟还是主子说话的语调都是软软糯糯的。
唠叨起来让人没有一点厌烦,相反,还挺好听的。
夕颜卿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点头如捣蒜般认同道:“娘说的对,娘说的对。”
“孩儿不该为了好看而穿薄,凉了娘的心,是孩儿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