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收回视线,又开始伸手去拿画。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挡住了我,听见那声音淡道“此画的确韵味不足。”
我顺着那人的手看去,解释道“韵味不足是因为颜色鲜艳,这画是我昨天晚上刚画完的。而你们看过的画,已经消磨许久,有了画中的朦胧感,而且对于画的本身来讲,这幅画就要等到十天以后,才会有一种润合度。我的画不易保存,十年二十年就会消失本来色彩,不像绢本设色,它能保存百年之久,如果你们计较这些,就把画还给我。”
我说完又伸手去抓,却听见十郎啧啧笑道“的确是个懂画画的小混混。”
我低声嘀咕着“强盗。”
我没得到十郎的回应,而是听见赵叔清浅的声音“的确与众不同。”
我小心翼翼撇了一眼赵叔,我没明白他话语的意思,然后狐疑问道“要买画吗?我卖给你?”
这话是对赵叔说的,十郎耍无奈,那赵叔像是个识货的,给他耳边吹吹风,应该可以卖掉这幅画。
我刚说完那三人同时笑了笑,笑得我心一颤,这笑声真让我有点把持不住!
赵叔的笑声轻轻淡淡,似有似无,是一种波动一根琴弦的感觉。
九郎的笑声短暂轻快,好像是一种莫名地嘲笑,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十郎的笑声有一种酣醉的酒味,变了好几种娓娓道来的婉转声音。
我眨眨眼,心道;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三万金!”
......这个声音好像天上传来的,有一种空灵飘渺虚无的感觉,我着实愣住了。
噔噔噔,一个清脆的敲击声勾回了我飘飘然的神识。
我眨眨眼,以为听错了,又问了句“excuse me?我没听错?”
“什么唉刻丝米?”十郎望着我,不解道
我激动得伸手捂住了十郎的嘴,对着赵叔笑嘻嘻地说道“成交,成交。”
然后对他搓搓手指,生怕他反悔,意思是赶快拿钱来。
赵叔笑了笑,轻喊一声“来人”,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手拿镂金雕花托盘走进来。
男子站在我旁边时,那托盘里一张三万金的银票闪闪发光,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我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发怵,狐疑地转眼看了看他们,然后试着伸手摸那张银票。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的手还没摸到银票,那抹春风细雨的声音又响起“这是我们的入股。”
手,立刻刹住,我机械似的转头看他,这个赵叔笑得太敞亮了些。
我的手仿佛被三万金吸引着,就差一粒米的距离就能抚摸到它,但是......我不接受这样的钱。
难道从我手中出来的画卖不到三万金?我失望的眨眨眼,还是那个“木业”会炒作?
同样一幅画,为什么原作者只能卖三百金?他却能卖到三万金?
为什么到我这儿三万金只是入股的钱?
我想啊,想啊想,始终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三万金?入股!
有个靠山的确不错,可是我一直将自己的定位定在一间简单的服装店,他们入了股意义就不一样了。
可另一方面我也的确缺钱,不管是卖画也好,入股也好,这等于救了我一命。
我犹豫了许久许久,那三个贵人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纠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