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没有喝茶,大约是看不上这里的茶叶,我撇撇嘴,自顾坐下。拿起王大人看不上的茶水喝一口,道“王大人有何贵干?”
“我派人去西凉找到了你说的那家布庄,那家布庄是天水山庄的产业,而你说的那匹高档的布料,正是天水山庄的少主所穿衣物,你可别说是人家少主来救的你?”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转转眼看了王大人一眼,心里却细细的想着。
王大人见我沉默,又说道“杀人那件事情本来与你无关,可是魏王府的婆子以死相逼,惊动了尘霜夫人为她做主。前些日子她们到县衙时,我正在忙倭民的事情。不过昨天你把尘霜夫人给得罪惨了,今早魏王府就派人送信来说,抓你到县衙问罪。”
魏王府?
这怎么跟魏王府扯上了关系,那个魏王年轻殒命,留下尘霜夫人管理王府,看她是个宽恕解人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眦眦必报的女人。
我又拿着那杯茶喝了一口道“怎么?你亲自来抓我?”
王大人抓人也不像抓人,倒是拿出几分抓人的气场出来啊!
“抓你到不必了,因为现在还有一件大事要解决,此事惊动了皇帝,连带大理寺都抽出人手,我们县衙自然辅助大理寺办案。现在也轮不上你那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王大人的一抹胡须黝黑发亮,搭配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头一次看得瘆人。
“那您来我的店铺干什么?抓倭民?”
王大人啧啧一笑,道“你这个小小年纪的姑娘,说话这么老气横秋。我来只是顺路,也顺便告诉你一声,尘霜夫人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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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走后我一直在房屋里发呆,后院的绣娘正有条不紊的制作衣服,因为有之前版型,做起来也十分简单,我也基本不上手,只抽空画新的设计图。
听着后院忙忙碌碌工作声,我很是宽慰。
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个牌匾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明明是我亲眼看着安装的匾额,的确也是我找人重新定做的。
难道之后是有人趁着深夜休息的时候换回了原来的匾额?
为什么要换匾额,难道只仅仅让我出丑?
这件事情想不明白我真是夜夜难以入睡。
不管白天多么漫长,黑夜总是要来临。
今天黑沉沉的夜仿佛浓墨重重地涂抹在无边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微风轻轻地吹着,冷落的街道上传来几声狗吠,炎热的夏季,此时倒有点深秋萧瑟的意思,这是我来到欣乐街见过最凄凉的一夜。
我站在杭记的院子昂头望着灯光暗淡的欣乐楼,昨日还是明月照高楼,今日就变成了夜半孤零露。
昨日今日谁能眼看着杭记像欣乐楼那样起高楼,迎豪客。
我垂眉笑一笑,走出杭记拐过墙角去了欣乐楼。
欣乐楼受了不少舆论的影响,此时并没有多少人,不过自我进来就感觉一股神秘的压抑气息。
大堂的柜台没有掌柜,只有小二来回穿梭,此时也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进门了。
我步履轻盈飘过大堂,往三楼走去。
欣乐楼内虽是灯火闪烁,但一路都站着短襟赫服的男子,气场压抑,面色含煞,若有似无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上楼的我。
这让我有点脊梁骨发寒,经过他们面前时,我还特意巡看一眼,他们除了面色冷漠,那就是一身的腱子身材,让我都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