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最看不惯皇后那副倚老卖老,信鬼神的样子,开口怼道:“这宫里的猫不都是皇后娘娘一人养着的吗?难道松子发狂是意外,黑猫惊扰音贵人的胎儿也是意外?”
此话一出,安玲容不禁高看了华妃一眼。
被关在翊坤宫久了,华妃居然也会动脑子了?
“华妃不得信口雌黄,本宫就算再爱猫,爱的也是名贵吉利,对后宫有好处的猫,怎会饲养不祥不洁的黑猫呢?”
皇后眼瞅着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回怼华妃。
华妃摸了摸头上的翠珠,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一旁充当老好人的曹贵人,开口说了几句暖场子的话,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音贵人的胎上。
伺候着的宫女不断地进出,端出一盆盆染着彻骨腥气的血水。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按捺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皇后立刻挽住了皇帝的手臂,语气柔和而不失坚决:“皇上,产房血腥,不宜入内。”
甄嬛担心皇上染了病,也不顾自身只是个贵人的位份,跨过两妃两嫔,揽着皇上另一边的手臂,道:“皇上,不能坏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皇帝想了想,看着自己被两人夹在那儿,还是停住了脚步。
旁边的苏培盛嫌弃地望着甄嬛,上前一步忙劝道:“皇上,外头冷,不如去偏殿等着吧。”
皇帝低低嗯了一声,下意识挣脱了甄嬛的手,攥着皇后的手阔步走进偏殿。
这一甩,惹得华妃和欣嫔笑出了声。
被佛了面子的甄嬛强忍着尴尬,退了一步回到位子旁,老老实实按照顺序走进了偏殿。
等待中的时光总是格外焦灼,虽然偏殿内生了十数个火盆,暖洋如春,但掺着偶尔出入带进的冰冷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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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阵冷一阵暖,好像心也跟着忽冷忽热,七上八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微弱的儿啼。
皇帝遽然站起身,苏培盛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进来:“皇上,皇上,您听,孩子生下来了。”
皇帝脸上的紧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喜悦。
坐在旁边的皇后立马变了脸色,狠狠盯着里头顺利生下子嗣的音贵人。
不过她转念一想音贵人吃了那么多的海鲜膳食,就算生下来也不一定健康,便缓缓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假慈悲的面孔。
连带着一众嫔妃也站了起来,焦急地盯着还没出来的太医。
安玲容知道,她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夏冬春生的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皇上疾步走到外头,向着从寝殿内赶出来的章太医道:“如何?是阿哥么?”
章太医说不上话来,只是嗫嚅着不敢抬头,皇帝的笑意微微淡了一些:“是公主也不要紧。”
思路不同于正常人的华妃微微皱眉,侧耳听着道:“怎么哭声那么弱?臣妾记得惠嫔公主出生时,那哭声可响亮了。”
话音未落,只听寝殿里头一声恐惧的尖叫,竟是夏冬春的声音。
皇帝不知出了何事,便吩咐道:“苏培盛,去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看看。”
苏培盛紧赶着去了,不过片刻,便抱出一个襁褓来,可是苏培盛却抱着襁褓,站在廊下不敢过来。
皇帝当即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苏培盛面色发青,抖着两腿道:“皇上,音贵人她昏过去了,她……”
皇帝只管道:“那孩子呢?快给朕看看。”
苏培盛迟疑着挪到皇帝跟前,却不肯撒手。
眉庄与安玲容对视一眼,隐隐觉得夏冬春这一胎是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不好现下定论。
而甄嬛看到眉姐姐跟玲容如此亲热的一面,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偏移目光,把重心放在了苏培盛襁褓中抱着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