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亚字形台面东向低栏中间设有对开小门通入水石阶,为上下船所用。
金明池一开,全城的百姓都蜂拥而至。从龙舟上遥望岸边,密密麻麻全是人,那沿岸的树上、墙上也骑满了人。
众人观“龙舟争标”“水战”“相扑”“百戏”等表演,更是见识了宫廷女子马球队的精彩比赛,穿着统一金红色马服的女将士们一个个飒爽英姿。
军演观罢,雪莲进入忙碌当中,出了正月,为促进社会的稳定性和朝廷的经济压力,更是为了五月投入使用的清河慈幼院能够真正的发挥作用。
雪莲通过姜尚书统计了临安周边几个府城的福田院、居养院、安济坊和养济院中,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和乞丐的数量。
待征求了他们的意见,签了同意书的,便接了去慈幼院,安排进各类作坊中,既安置了他们,又增加了劳动力。
姜尚书做事谋定而后动,擅放长线钓大鱼,掌控着全盘局势,散发着不动如山的气势。
宁可多想也不愿做错的人,背后付出的是艰辛和隐忍。世界的尽头是孤独,欢笑背后的眼泪只有自己知道。
被荷心和姜府管事妈妈等人簇拥的雪莲,站在姜府的正门处望着眼前黑漆的四扇大门上古青绿的天鸡饕餮门环,两侧的春帖上贴着迎新年的诗句,只有那八级如意大理石踏跺才显示出高门大户的气派。
屋顶上铺满绿色琉璃瓦,除了正脊上的吞兽,四条垂脊上蹲着五个黄绿相间的垂脊兽头。
十年寒窗,有的人求的是腰金曳紫,出人头地,而有的人比如姜侍郎却是希望可以辅佐贤明君主,可以使天下归心,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姜尚书能有今天的位置,付出和努力可想而知。
此时坐在姜府书房内的雪莲便是有如此感受,她很庆幸有这样一群人,助她大展拳脚。
姜尚书也不留人伺候,门外只留大管家亲自看守门户。
姜尚书放下平日里的严肃和认真,很是祥和的对雪莲说道:“二娘,咱们二房终究是欠你良多,虽你如今得到了许多,但与你遭受的苦难,不能相提并论。大伯今儿个把话摞这,凡是莲儿所求不是大奸大恶之事,必帮之完成所愿。”
雪莲恭恭敬敬的轻执茶壶替姜侍郎倒上一杯热茶后,退回座位上坐定后,用她善良清澈的眼睛望着这位腹内铸剑的谋臣回道:“一家子骨肉至亲,大伯说这些就外道了,所幸莲儿是因祸得福,如今一切安好,前尘往事,就让它过去,咱们一家人,携手并进,齐心协力,光宗耀祖。”
姜元德这种人,别看平常面上严肃,那倒没事,若是笑起来就是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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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状态放松,穿一件紫檀色圆领襕衫,已是知天命的年纪,眉心却只有浅浅的细纹,最惊奇的是只有几根白发隐藏在发间,这是遗传了姜氏族人黑发的特质,份外的气宇轩昂。
没有了朝堂上的口舌周旋剑拔弩张凶神恶煞的狰狞,放下防备,显得神采奕奕仪容俨雅,正因为有了这精气神,才能让他勇往直前,孜孜不倦为了家族的荣光奋发图强。
姜尚书听罢雪莲的一番话赞成的说道:“谁说女子定要做一朵惹人怜爱的菟丝花,就二娘这般要做一棵树,能开花结果的树,不畏风雨,无惧霜寒。”
接着二人转入正题,姜元德抿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茶之市场利润颇丰,不易垄断,也不能垄断。这个生意掌控在世家手里,它们的存在,经历了风风雨雨,根盘蒂结,难以撼动。广汉之赵坡、合州之水南、峨眉之白牙、雅安之蒙顶等茶叶,早拥有了忠实的拥趸。水满杯溢,月满盈亏,不患寡而患不均,茶叶生意别不可在一地做大,但可以遍地开花。”
雪莲用心的倾听,见姜元德说完便开口回道:“大伯高见,二娘研制的几款新茶,走的是高端路线,只在茶楼和茶庄里有售,而普通的茶叶大部分走远洋贸易和销往游牧民族。”
姜元德无非是防微杜渐,他点点头接着说道:“上京寸土寸金,前朝官员从前大都赁屋而居,一大家子加上仆人三十多号人住在三进的宅院里,连花园都被加盖成院落。如今虽大颂朝经过战火的蹂躏,死伤无数,但末流的官员仍需租屋而居。对于你如今居住的西园,达官贵人们早就觊觎在心,原在官家手里,后易于果敢郡王,最后花落你这个新鲜出炉的德善县主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