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仙帝眸光微动。
“就是不同意。”
亭梁上,夜明珠的光斜下,碎影剪地,如枯枝残叶,又是半晌的冷落。
见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仙帝神色柔和下来,声调有了悲戚:“如今,什么都没用了,灵根,发芽了就是发芽了,一片碎魄再无用处,南图啊……”
仙帝换了副语调,像一位慈祥长辈对晚辈,全然没了白日里盛怒的气势:“你可知,之瑶一千多年为何不踏出仙界半步?”
司琴南图应:“确实,很难想象,她如此活泼动进的性子,会老老实实呆在九重天。”
“哎,你今天不是去过二重天了吗,那里原本是没有路的,她走多了硬探出条路来,”一提起之瑶趣事,仙帝就刹不住车:“把我给她的五灵丹喂龙、偷司晨仙人的鸡,翻墙爬树,可调皮了,她走这几个月,仙界确实冷寂,以前,我问她怎么不学两位阿姐,四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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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才不出门,她怕劫,怕历劫,怕伤心伤神,可是……越怕什么偏来什么,生平头一遭踏出南天门,就撞上个大劫,”仙帝看向司琴南图,作出歉意:“若当初,我没遇见她母亲,或者未将之瑶与你作配,也不会有今天,害苦了你。”
“仙魔联姻,在她出生前便定下,而且,我从未后悔与瑶瑶相识相恋,”司琴南图一点点起首,突然语势一振:“既然一块碎魄不行,就拿整块森林之魄,单取其涤荡之效即可。”
仙帝愕然:“此法是否可行,无人知晓,而且,据我所知,灵族已无魄可用。”
司琴南图展眼望天,目光向上抬,一寸寸放远,穿过当空的夜色,直到一个渺茫的所在:“是否有用,一试便知,至于灵族是否还有魄,我心里有数。”
可是,连亲儿子都可以抛置一旁的圣主,怎么会为了其他人拿出森林之魄,更何况,那是之瑶,曾当面贴脸输出,甩出灭族大计的叛逆儿媳妇。
此刻,远在灵山的圣主连连打嚏,辗转反侧。
司琴南图再与仙帝谈了半刻,天色已青,磅礴佛光一点点透下,他便起身离开,前脚踏出凌霄殿,后脚就扎进景星的院子。
命景星将所有力量分散出去,三界各处一旦有关于之瑶的任何言论,必第一时间上报。
忙完这一切,才风风势势往回赶,临近云楼院,故意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闲适姿态,推开门,咧嘴笑道:“瑶瑶,可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