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空对视几息,白迩歪了歪脖子,错开视线:“太子妃真有前魔后的风范,属下刚才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嘴上说着请见谅,语气一点不软,之瑶一步步舍级而下:“无妨,只是你家太子出门了,恐怕得劳烦大人多等等。”
白迩眉头微不可察一皱,轻扫过她后首的小桃,微一扬唇:“看来仙界的下人不懂规矩,竟然连简单的话都传不好,那我再当太子妃面说一次,太子已回魔宫。”
之瑶听罢,靠近门槛时脚下一旋,折身寻了处桌椅,拢裙坐下,右肘支案,修长的指关抵在太阳穴,眨眨眼,一副你随便编,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白迩见状,突笑起来:“太子妃果然名不虚传,能深入兽宫,戏耍圣主,斩杀鬼族护法,怎么可能凭一句话,便轻易让你信服,那我就向太子妃简述,昨夜发生了什么……”
暂顿,娓娓道来:“昨夜,不知何故,殿下与圣主在灵山大打出手,声势之浩大,远超太子妃的光辉事迹,等魔尊接到消息派我疯赶至现场……”
“七彩河断流,圣主重伤,灵族赖以生存的灵树几近破碎,而殿下……枯跪在那碎齑(ji )上,浑噩如死水……”
话到此,之瑶眸底掠过一丝惊疑,若司琴南图留言为真,他确实去了灵山,这一点与白迩所说吻合。
其次,他如此大动干戈杀上灵山,难道真为了森林之魄?为什么?抑或他偶然得知圣主当初隐瞒实情,恼得半夜睡不着,非去讨个说法?
可不至于毁灵树啊,之瑶了解司琴南图,他并非草莽之人。
“太子妃,你绝对想不到,太子殿下吐了多少血,”白迩用手指比划,从衣襟点至下摆膝盖:“衣服湿透了,地上一片红……不信?”
说着,他亮出一枚什物——雷云纹边太子碧玺,之瑶曾上手研究过碧玺,是否为真一眼可知。
她倏然一震:“谁能伤他!”
她清楚,以圣主现在的境况,根本不是司琴南图对手,更别提眼前的白迩。
“魔尊也想知道啊,可太子只念叨你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提,所以,魔尊才又命我赶紧接你回去。”
白迩侧身后退,让开条路,门外,一座华贵轿辇霍然映入眼帘。
“还请,太子妃随我立回魔宫,太子在等你,魔尊也在等你,昨夜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在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