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哗然一片,佯睡的月见君也默默漾出一丝笑意,一介孤鬼都能连斩两位长老,之瑶这句话恐将台上的老东西们气个半死。
果然,另一苍老声喉响起,恶声恶气道:“放肆!何处来的女娃,张狂至此,你说,鬼离鬼痕两位长老,是否被你戕害?”
说话的是鬼巫,主战派,脾气火爆不好惹,之瑶抱臂看他:“鬼门拔擢,不看尊卑等级,他们技不如人,何来戕害一说?”
“你算什么东西,敢动一族之长老!”鬼巫急风骤雨喝起:“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鬼族至尊!位百鬼之首,居死域无上之位,掌鬼王金印的长老阁!”
歇一歇,继续:“你勉强成一门之主,掌管一方鬼灵,可即便如此,区区无名之辈,与长老阁比起来,孰尊孰卑,脑子可别犯糊……”
呵,对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什么不论尊卑的狗屁规矩,长老想追究便追究,加之她无部族撑腰,又不像月见明面上归属皇族,发难起来更简单。
一旦长老阁不要脸地针对她,海沟里的万千看客,都将刀剑相对,毕竟,一来可以响应长老号召表忠心,二来又不得罪其他权贵,三来门主一死,鬼门释放。
百利而无一害,何乐不为?
所以呀,有些时候,空有能力而背后无所依仗,也会寸步难行,这就是事实。
之瑶不应,心下却已起荡漾。
鬼巫见她不言语,双袖一拂背到身后,挺胸直背:“我再问你,你,到底受何人指使刺杀长老,动我鬼族根基!”
“他好急,”玉书双肩一耸:“丫头,他可给你定罪了,下一步,就该号令鬼众惩治逆贼,我说,你怎么走哪儿,哪儿不太平?”
之瑶:…………
她也很想知道原因呀。
玉书斜一眼台侧,一口唾沫飞出,语气颇有点怨念:“还有,你看月见那丫头,跟个死鬼一样,还不出来帮你说话,她不说助你救人吗?助个鬼哟。”
所有的一切,都在月见君的盘算中。
东海雪庐,之瑶尚猜不透对方寻她究竟为何,方才在鬼门内,除她之外无一人存活,便隐约猜到一二,现在,面对长老威重权压,之瑶彻底透彻了月见君的心思。
救人,救的并非孟镯,而是鬼族。
倒推回去,月见君十分清楚鬼门里堆积如山的孩童尸骸,也了然异化的魅影和妖诡的变态小孩。
身为鬼君,理当有所作为,所以,月见君一步一步引之瑶离开魔界,离开司琴南图,引她亲眼看看鬼族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