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熠入宫,让皇上趁机把景王给放出来。
皇上也有这个意思,但别人不提,他自己也不能提。
但他想不到,是赵北熠来开这个口。
便反问道:“你一向不管他们怎么争的,现在为何替景王说话?”
赵北熠道:“我不管,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当中肯定有人会落败,如果我出手了,那就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皇兄都不想干预的事,我何必自寻烦恼。”
“但这一次不一样。”
“惠王和宁王角逐就在眼前,他们都以为皇兄会将荣安郡主的婚事与太子妃融合,却不知道,您其实另有打算。”
“这个时候让景王出来,一是扰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警惕景王。二是您也可以腾出手,为荣安郡主挑选好夫婿。”
皇上接了赵北熠的话道:“还有第三你没有说。”
“第三……看看景王是否有谋反之心。”
赵北熠深吸了口气,无奈的发出叹息声。
皇上也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
他握住赵北熠的手道:“哪一代没有牺牲的?哪一代都有。”
“皇权这条路太孤独了,没有手段和心不狠的人,怎么坐得稳?”
“可心太狠了,又担心他把位置坐没了。”
“朕其实……一直左右为难。如果你愿意就好了,北熠,你愿意吗?”
赵北熠跪下道:“臣弟惶恐,从未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现在不会,将来不会,皇上若有托付,臣弟愿担辅政之职。”
皇上苦笑,眼里有了一丝刻骨的痛,蔓延至心间。
“当朝九皇叔,朕真让你辅政,那才是害了你呢。”
“起来吧,回去告诉鸿雁,朕会把皇后放出来的,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赵北熠身体有些僵,他没有想到,皇兄竟然猜到了。
就在这时,皇上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从来不会叫她,荣安郡主。”
“北熠,有时候一个人越想撇清什么,越是难以割舍。鸿雁很好,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否则……你这一生,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赵北熠缓缓起身,抬眸看去,皇上已经走远了。
袁怀恩陪着他,小心翼翼地搀扶。
他原本是很高大的人,站在人群中,谁也及不上。现在华发丛生,走路都佝偻着背,真的老了许多。
皇兄他其实,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