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好的机会,说不定可以治李长风擅离职守的大罪,治李鸿雁私自调兵的重罪,一下子折损两个李家的嫡系,你觉得李家军还撑多久?”
“到时候我登基为帝,趁机换掉李家军。”
“整个天下都是我说了算。”
惠王说着,邪肆地扯了扯嘴角,眼底满是疯狂。
徐淮远看出惠王的不对劲,不知道是受的打击太大,还是他觉得当初算计李鸿雁就是天大的蠢事。
竟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心只想挑事。
他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更何况,是打下大桑八座城池这样的功劳。”
“你已经看见李家的战功了,如果他们想要皇位,完全可以自己打一个国家,自己去做主。但是他们没有,依旧为大燕戍守边关几十年。”
“皇上不会允许寒了忠臣的心,天下老百姓也不会答应。”
“你这样做,无疑是在与天下为敌,即便你登基为帝,边关不稳,江山摇摇欲坠,又有什么意思?”
惠王拍桌大怒道:“有什么意思?你问我有什么意思?”
“你应该理解我才对,难不成你要看李家骑在赵家的头上?”
徐淮远震惊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愕然道:“可要治理天下的都是庸臣,都是草包吗?”
“表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淮远说完,很木然地走了。
表兄担心李家权势过大,赵家压不住,那就是功高震主。
如此说来,不管是哪一个新帝登基,又怎么会容得下李家呢?
想到郡主那样惊才绝艳的人,最终将会陨落在皇权的争斗下,徐淮远不自觉想到自己,曾经被誉为徐家最有前途的接班人。
只因为没有娶到公主,却成为徐家的边缘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不成就要这样认输吗?任人宰割?
徐淮远的目光逐渐变得清亮,步伐变得稳健,直到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时,仿佛已经抛下了身上厚重的枷锁。
感觉到徐淮远的失望,惠王嗤笑着,眼里渐渐有了泪。
他何尝不知,现在根本不能追究李鸿雁的罪过,反而要为她请封。
他只是不甘心啊,他曾经距离皇位那么近。
差一点,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