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嫔带人去了凤仪宫的事,江诗荧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此时,她和陆昭霖刚刚走进景阳宫的小书房里。
姚兴德已经将折子都搬了进来,却只放到了书桌的一侧。
陆昭霖往书桌前走去,就见桌面正中,用檀木镇纸压着一张雪白的玉叶纸。
他将镇纸挪开,拿起那纸张。细细看去,上面是抄到了一半的《往生咒》。
“你有心了。”他叹了口气。
永宁和她关系并不好,还有些交恶。却不料,她私下里还会为了永宁抄经,并且不曾在他面前以此邀功。
江诗荧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阿荧如今不便费神,也只是每日里抄上一遍罢了。”
陆昭霖轻手轻脚的,将这页纸放在书桌的左上角,又把檀木镇纸压上去,然后才揽住她的肩膀道:“已经很好了。”
她有此心,他便已经觉得十分欣慰。
江诗荧把头靠上他的肩膀,轻语道:“等过了七七四十九日,还得请陛下替阿荧寻个得道高僧,在佛前把这经文焚了。”
如此,想来花楹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陆昭霖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道:“这是自然。”
这一晚,按常例来说,是该和嫔侍寝的。
但是这后宫里,唯一不变的准则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的喜好。
陆昭霖愿意翻和嫔的牌子,给她这个体面,那这所谓的常例才有意义。
但是陆昭霖在景阳宫里呢,一直到了往常翻牌子的时辰,也不见他有什么吩咐。
显然,那就是今晚,他是打算歇在景阳宫了。
敬事房哪儿敢这时候凑上去,问他一句,陛下,您可要翻牌子?
这宫里头,谁是傻子啊?这时候凑上去,岂能不得罪纯妃娘娘?
第二日早上,江诗荧送陆昭霖出门前,还笑着说了一句:“今日凤仪宫前殿里,只怕阿荧又要被群起而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