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江诗荧拉着陆昭霖出去散步。
两人手拉着手走在前头,姚兴德秋雨等人都远远地坠在后头。
江诗荧有意逗他开心,便只说一些平日里的趣事,只字不提昨儿的纵火,也不提今儿的旨意。
“最近不是过端午吗?万嬷嬷教我们编五彩线。我原想着,亲手给陛下和平安都编一条。结果,哎,编来编去最后都绞了。
平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些日子里总爱抱着自己的脚啃。原来还喜欢布老虎,现在连布老虎都顾不上了。
平安现在会爬了,爬得还挺快,万嬷嬷一个人都看不住他......”
江诗荧絮絮叨叨的,也不在意陆昭霖回不回话。
陆昭霖只偶尔附和那么一两个字,她也能接着往下说。
她的声音,随着初夏的晚风,零零散散地被吹到姚兴德等人的耳朵里。
姚兴德暗想,今儿晚上,陛下想来能歇个好觉了吧?
才刚想到这儿,就见前头的两人忽然停了脚步。
江诗荧正要接着往前走呢,忽然就被拉住。
“陛下?”她回头朝他看去。
“今日启渝被过继的事,阿荧可听说了?”
江诗荧点点头。
“阿荧怎么看这事?”
江诗荧微微歪着头:“陛下是说,过继一事?”
陆昭霖颔首。
江诗荧认真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叹了一声:“陛下是个好父亲。”
把皇长子过继出去,既是罚了他,又是意在保全他。
陆昭霖原本还在猜,她是会赞同这道旨意,还是会劝他息怒,再给启渝一次机会?
却不曾想,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一句。
忽然的,有那么一丝酸涩哽在他的喉间,却并不令他难受,反而觉得畅快。
沉默片刻后,陆昭霖又问:“启渝纵火一事,你怎么看?”
江诗荧不答反问:“这事儿,陛下确认无误,是大皇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