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传进湘影居的时候,江诗荧正捧着一盏荔枝冰酪吃得香甜。
“先有贵妃娘娘骂仪美人是狗的事儿,又有今日贵妃把仪美人从明光殿里赶出去的事儿。”阿圆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她:“这下子,整个后宫里,仪美人最恨的人就该非贵妃莫属了吧?”
江诗荧原本正要点头,就又听她说了句:“哦对了,还有仪美人刚进宫的时候,那香料的事儿。”
“香料的事儿——”江诗荧喃喃低语,想起了当时觉得蹊跷的地方。
她缓缓摇了摇头:“如今仪美人最恨的许是贵妃,最想对付的,却当真未必。”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底。
这一个多月里,贵妃和仪美人之间的争宠大戏,看得园子里的人目不暇接。
每当逢十日,众妃嫔去明秀阁请安的时候,两人更是斗嘴斗得有来有往。
众人都说贵妃和仪美人这是彻底对上了。
皇后更是高兴得很,三天两头地让人往朝云轩去给仪美人送东西。
江诗荧看着,却觉得有两分违和。
这两人之间的对立,有些太刻意了些。
她尤记得,她刚进宫的时候,贵妃试探针对了几次之后,就收了手,装起了“后宫好姐妹”的样子。
贵妃看着跋扈,其实却是相当识时务的。如今是为着什么,和仪美人斗成了这样子?
不等江诗荧细细探究,才刚进了七月,皇后就病倒了。
为着皇后这一病,陆昭霖难得主动踏进了明秀阁。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作势要起身行礼,却被陆昭霖按住了肩膀:“你好好儿躺着。”
皇后顺势躺了回去:“多谢陛下。”
陆昭霖看着她脸色苍白,唇色有些发暗,皱了皱眉:“怎么好好儿的突然就病了?太医怎么说的?”
皇后垂下眸子,语气似有喟叹:“自永宁去后,臣妾的身子就不怎么爽利。太医说,这次是猛得受了寒气,这才一下子发作了出来。”
听她提到永宁,陆昭霖心下也不怎么好受,他转头看向侍立在边儿上的画屏:“是谁给皇后看的诊?”
画屏恭敬地答道:“是刘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