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后,就听他问:“薛贵嫔和年贵嫔,阿荧觉得谁更合适一些?”
江诗荧笑道:“这两位,阿荧与她们的来往都不算多。只是往日里看着,似乎都不是无事生非的性子。不管陛下选了哪一位,想来都是极好的。”
陆昭霖又思索了片刻,才道:“也罢,就先将小九送到薛贵嫔处抚养吧。”
咸福宫里这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陆昭霖没有让人往外说。
但是这宫里,又有几个傻子呢?先是福宁公主生病,然后陛下过去了,紧接着,好端端的韩贵嫔就成了韩采女,从此禁足肃春馆,一双儿女也被分别送到了清贵嫔和薛贵嫔处。
有人羡慕清贵嫔和薛贵嫔白捡了个大便宜,也有人嘲讽韩采女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无论如何,之后的小半个月里,这事儿都是后宫里的话题焦点。
一直等到了十一月初,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当天夜里,玉妃发动了,诞下了大晋的十皇子。
这本是一桩喜事,但是等稳婆将襁褓从产房里抱出来的那一刻,江诗荧一眼就看到了她面上惴惴不安的表情。
江诗荧心道,只怕又出幺蛾子了。
果然,十皇子的小脸上,竟有一大半被青紫色的胎记覆盖。
陆昭霖沉着脸把他的襁褓抱在怀中,江诗荧不动声色,只轻轻叹了口气。
其他凑上前来的嫔妃,却有人没忍住心中的惊讶,尖叫出声:“鬼啊——”。
这声音,在触及陆昭霖冷厉的眼神之后戛然而止。
“和嫔御前失仪,贬为美人,禁足三个月,以儆效尤。”
和美人慌张地跪下:“陛下,臣妾不是故意失仪的。实在是这孩子,这孩子他不正常啊——”
不等陆昭霖开口,江诗荧率先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不正常?不过是胎记罢了。
传闻太祖皇帝的手臂上便有青色胎记,当世大儒于老先生的手腕上也有红色胎记。十皇子这胎记,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话,说得陆昭霖面色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