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送朝颜至姑苏后，便即刻返回，只是并未回长安，而是直接回了北疆蓟县。

努吉这大半年被时不时严刑逼问，瘦得皮包骨头，还是一个字都不语，十一都拿他没法子，与其闲聊，知他父亲为护部族，将他送去薛延陀首领那养着讨其欢心，薛延陀与突厥一直不对付，幼时，努吉跟随薛延陀首领之子外出，遇到突厥人，努吉被那首领之子抛弃，便开始长达许久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而后其父才用不少钱财，才求得薛延陀首领换回努吉。

沈知行瞧着奄奄一息的努吉，将手中的玉佩拿到他面前，玉佩后面还有沈家的家族徽记：“说，你知晓的所有的事。”

努吉仔细瞧着那徽记，是沈家的，但不是他要看的那块，抬眸看向他。

“徽记是沈家的，但我要瞧的不是这块。”

沈知行手攥紧，直接捏住他脖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努吉被掐的脸憋紫了，最后，沈知行还是松开了手。

努吉终于得以喘气，咳嗽好几声，声音虚弱：“你是否就是长安沈家，沈文中之三子，沈知行。”

沈知行死死盯着他：“本想留你一命，如今留不得了。”

努吉嘴角扯笑：“那你还是暂时留我一命，我还有东西未交给你。”

“什么东西。”

“你应有一枚玉章才是，我见到那枚玉章，才会交，你们天朝人实在狡猾，即使你是沈知行，见不到玉章我也不信你。”

那枚玉章，即使是云氏都不知晓，如今在世还知的只有沈归远与朝颜。

沈知行近来睡得很不安稳，似有一股巨大的迷雾笼罩着自己。

当今圣人对沈家的一反常态，沈归远先斩后奏都定要李纥死，还有朝颜，已与他说了多次，要信沈归远。

这些事情，他不知晓是不是全都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