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鲁见沈知行的愤愤不平。
那怒气模样,与当年的沈文知如出一辙。想到这些时日从努吉处得知他的行事。他真的很像沈文知。
贺鲁带着他去了里间的营帐,营帐内供奉着死去十四名将士的灵牌,沈知行瞧见了他姑母的名讳。
贺鲁从沈文知的灵牌底暗格内,拿出一物,交到沈知行手里:“当年带领我们的大将军战死疆场,临死前将这兵符交到你姑母手里,那时的张氏官职比你姑母大,一直在找此兵符。努吉父亲将我从湾头沟带走时,你姑母将此符塞到了我手里,叫我若能活着,定回去将兵符交到沈家手里。我愧对她,二十年了,我连突厥与薛延陀都打不过,我根本没有能力回天朝为他们正名。”
沈知行摸着沉甸甸的兵符,他在军营曾听闻过兵符遗失,而后李慎重新打造了一块,此兵符并无何用。
“这兵符,用处不大了,但,我还是想交给你,若有一天我离去,也还有人记得这段往事,他们也还有人会在清明祭拜一下,也算了了我最后心事。”贺鲁在灵牌前忏悔,言语间皆是无奈悔恨,为自己,为他们。
沈知行重重跪在这十四个灵牌前,磕了三个响头。才揣着兵符从鬼兹失魂落魄的回到蓟县。
沈九见到人回来了,这才放心下来,顾不得沈知行下令不得与朝颜那边再有往来:“伯将,夫人被并州司马抓走了。”
朝颜关在并州府衙的大牢内,一直在思索哪里出问题了。
那日,她刚收到消息,灵州的矿被突然查封,正想找韩谊打探一下消息,便被并州司马派人来抓走了。
她如今只祈求别是长安。
韩谊是傍晚带着饭菜来看的她,支走了看押的士兵:“朝娘子,这是白娘子托我送来的。我打探过了,灵州冶铁矿被查封的罪名是里面有人曾炼制过鬼神丹药。随后北疆一带大大小小冶铁矿也是因这由头都被查封。你则是因蓟县的矿,这罪名想来只是个由头,只是现下都不知为何长安要这般做。”
朝颜顿住,万万没想到是此罪名:“灵州那边的人如何了?”
“都只是暂软禁。”
朝颜细细想来:“长史,你可知长安那边是何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