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黎璃心里不可能没有半点触动。小家伙刚刚会走路的样子,两条小短腿在地上倒腾着,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可怜又可爱。
但那时候的她也只是敷衍地用胳膊环绕了一下眼前脏兮兮的小煤球——因为那时候的黎璃嫌弃小宝身上实在是太脏了。黎璃又不管他,当时季延知忙着干活也顾不上,只有在小宝实在是脏得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抓过来胡乱地洗洗。为了不让小宝的头发里长虱子,季延知还把小宝剃了个秃瓢。
。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黎璃又是后悔又是庆幸。后悔的是当时她对小宝实在是太冷淡了,没能好好的抱抱他;庆幸的是当时她至少还给了小宝一个敷衍的拥抱,至少没有直接把他推开。
“娘?”小宝迷迷糊糊中一个机灵醒了,“咱们到哪了?”
“还没有到家呢,继续睡吧。”黎璃摸了摸小宝的脸,说。
听黎璃这么说,小宝就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汽车行驶在乡下的土路上,摇摇晃晃的,有点催眠的效果。
到家之后,黎璃和季延知也没有把他叫醒。黎璃抱着多多,季延知怀里抱着笑笑,背上背着小宝,黎璃则在后边小心地托着小宝的屁股。一家人回到了家里。
小宝趴在季延知的背上,迷迷糊糊地知道是到家了。但是他暂时还不打算睁开眼睛,季延知的背很宽阔,小宝躺在上面觉得很稳当很安心。到家了。
季延知一家走后,张德柱的几个朋友又过去做客了。一行人说说笑笑到将近晚饭时分才离开。
彩花帮着张德柱打扫着地上的瓜子皮,张德柱把用过的茶杯收拾起来。季延知和黎璃来的时候送给他们一串黎璃亲手做的腊肠,彩花在想,今天晚上呢可以用腊肠炒黄瓜吃。
“彩花。”张德柱轻轻地叫了彩花一声。
“嗯?我在呢。”彩花抬起头,她的手里还抓着一把扫帚。
“刚才,就是……”张德柱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发,还差点把茶杯里剩下的茶水泼了自己一身,他可是很少有这种紧张的时候,“刚才小宝说……说那句话的时候,你说好……是真的还是,还是哄小宝玩的啊?”
彩花看着张德柱,睁大了眼睛:“当然是认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