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野找到寸头,让他给络腮胡去了话,想要垃圾站,可以,五千块钱转让费,一分都不少的拿来,立马就可以入住,否则别想。
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第二天,寸头就把一沓现金拍在她眼前,得意地扬下巴。
“青嫂,怎么着,兄弟这回仗义吧。”
这个称呼虽然奇怪,但她也听习惯了,就随他去吧。
洪小野数了数钱,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张。
“他就没再提什么要求?”
“他敢?”寸头切了一声,不屑地说:“五千你都要少了!要我说至少两万!青嫂你知道么,他们包下那个院子之后要进行大改造,上很多专业化垃圾处理设备,搞什么什么智能垃圾站,和政府合作的项目,以后可有得赚呢,还在乎这点小钱?”
洪小野琢磨,有道理,拍拍寸头肩膀,“谢了兄弟。对了,陈医生,呃,你青哥这次可能要在医院打持久战了,你们兄弟要是得空,就下午过去陪陪她妈妈吧,给她解个闷也行。”
“得嘞,放心交给咱!”寸头点头哈腰地走了。
洪小野和哑叔没日没夜地送外卖,终于在雪彻底停下、天空放晴的那天,攒够了开店的钱。
整整四万。
湛蓝的天空下,两个人蓬头垢面、相拥而泣。
洪小野搓着熬得通红的眼睛,迎着耀眼的阳光,笑着对哑叔说:
“哑叔,我们终于有安身立命之所了,妞妞终于能和普通小女孩一样,有自己的家了。”
哑叔啊啊地点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泪水晶莹。
签好转让协议之后,他们在这个十几平方的早餐店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摸摸沾满油花的桌子,瞅瞅乱七八糟的后厨,再上楼看看小得可怜的卧室,欢喜地说不出话来。
就好像深陷泥潭的人终于被一把拉出,得以过上崭新的生活。
这天傍晚,两人难得一起去接妞妞放学,妞妞开心极了,一手拉着洪小野,一手拉着哑叔,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里的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