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结婚的新人,能凑个五块十块就不错了,都是各自砍的树给打的家具做陪嫁。
她笑道,“除了大队长家有收音机和自行车,其他人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清楚。”
赵老婆子撇撇嘴,心道我用你说,要是给相的这些人,还用到得着给你钱?
直说了,“那他家乐意给多少彩礼啊?”
黄婆子也实诚,知道这事能不能成,主要还是看朱永康给的钱够不够。
“他家人少,大约是舍得的,前头那相的那姑娘,就谈了二十块钱呢!你家大丫长得好,性子也好,应该是不差的。”
黄婆子刚刚亮牌,赵老婆子就皱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你也知道,大丫那可毕竟是我们家孙辈里的头一个呢,我得好好相看啊。”
言外之意,这个不行,下一个吧。
当她什么人啊,都老光棍了,才给二十。
黄婆子眼皮子一撩,得,这个朱永康大约就是砸在她手里的赔钱货了吧,怎么那么难销啊。
“还有后屋那个孙家的呢,他家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八,也是个能耐的小伙,从小就自己攒钱讨媳妇的,冬天的时候还去过两回玻璃厂做临时工呢!”
“那个孙小斌是瘸腿的吧?”
黄婆子微笑,“这腿脚不好又不打紧,人可是有能耐进玻璃厂当临时工的。”
“那他家愿意出多少彩礼啊?”
临时工一个月十块钱,又不能正式工,能留下来,冬天也就干两个月就回来了。
虽说也能拿个二十来块,但这个钱肯定是要交给家里的,能给他留个一两块也不错了。
这要是放她赵家,给你五毛钱当辛苦费你知足吧。
赵老婆子是当家的,心里明白得很。
“你别看他家底薄,彩礼也能给二三十的,而且他家两年添了不少大件呢,那立柜、斗柜、床可都是新的,你家大丫嫁过去啊,一准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