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孟学真捡了些重点给他说了，“之前连字都认不全的，我和老林手把手摁着教了一遍，人就学会了，这也才四五年吧。”

邓嘉荣是真的震惊了，“之前没上过学？”

“没有，家里不让读，连扫盲班都没去过的，所以我才说她聪明。”

别人从六七岁开始上学，十年寒窗下苦功，她十三岁才开始认字，每一刻都在奋力追赶，才成了如今的样子。

孟学真看着他的眼睛，“嘉荣，她一定得上高中，考试对她来说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就帮帮忙吧。”

邓嘉荣心里狂热，一种意想不到的念头疯狂涌了出来，在一瞬间击溃他的理性。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如果她能通过考试，我帮你。”

孟学真高兴道，“太好了，谢谢你。”

邓嘉荣却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学真，是不是要恢复了，你告诉我？”

孟学真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手上稍稍用力回握。

“好好，我知道了。”邓嘉荣不知道，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然而，这不怪他。

这个时代任何人知道了，都会如他一样难以自控。

邓嘉荣曾经凭借着出色敏锐的嗅觉，错开了一场改变无数人的运动，这一刻，他再次把握住了时代的风口。

不光是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一个高中校长，他为之狂热。

他还是个父亲，又一个脱离了关系，远在省城，又疏于教导的儿子。

邓嘉荣问，“修齐还好吗？”

邓修齐是他的亲生儿子，孟学真也认识。

来之前，孟学真打听过了，他小时候底子打得不错，但性子顽皮得很，又疏忽教导，只是按部就班的读书，虽然算不上出色，但却是平平安安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对父亲多有怨恨。

“挺好的。”

她挑要紧的事说了，“平平安安，无灾无痛。”

邓嘉荣当即便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你闺女，还差个初中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