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摸了摸脖颈处有些淤痛,拿着铜镜又仔细瞧,一条淤青痕迹围绕脖颈显露出来。
“小姐挂树上自缢,才弄这么深的印儿,还好地府都不收命,小姐可别再做傻事了!”玉碧取出一条花鸟锦帕,细心替她系在脖颈处,挡住可怖淤痕。
可这痕迹,分明是掐痕在前,勒痕在后,李遂不禁脱口而出,“我真是上吊死的?”
“千真万确,老爷将小姐从树上抱下来时,小姐的脸都发黑了。”玉碧抚了抚胸口,惊魂未定。
脸都发黑了,那得吊了多少天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挂树上发黑,冬日腊肉都得挂上半个月。
李遂用手撑着半边脸,看向玉碧,“无聊死了,何时可以放我出门?”
“小姐,这些日子还是避避风头,那只九尾狐妖在寻您呢。”玉碧压低了声音,似有些害怕。
李遂双目一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九尾狐妖?寻我做什么?”
玉碧将门窗落下,又看向四周,“这事还要从十六年前说起,老爷误闯了一个山洞躲雪,发现只受伤狐狸,带了回来将狐狸肉炖了给夫人补身子。哪曾想过了半月,狐妖虚离闯了进来,要老爷偿命,狐妖发现夫人已有珠胎,便要求小姐及笄后送狐洞去。”
玉碧顿了顿,舔了舔唇上干皮,“小姐出生后,得世外高人指点,送南陵凤家养大,及笄时再回来,哪曾想还是没能逃得过。”
李遂指了指自己,“所以我便要死要活?上吊将自己吊……”成了腊肉。
玉碧点点头,“小姐还是想开些,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你说的对,我想的很开。”李遂灌了一大口茶水,躺了回去。
眼看树上叶子由绿转黄,一场秋雨过后天气有些凉了,身上的薄衣也换成了厚袍,脖颈上的淤痕也淡得近乎看不见了。
今日起了个大早去前厅用饭,说来也怪,饭桌上只有老夫人和他,却不见玉碧口中所说的老爷。
正用着饭,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老爷吐血了!”
老妇人筷子一抖,刚夹起的菜抖落一地,“好好的怎么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