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将军如今越发有礼了。”齐邵乐了,掀开了帘,里头炭火烧得旺,暖烘烘,掸掉肩上落雪,搓了搓手。
齐邵将臂鞲递上,裴远靠在门口,眼神落在沈离舟手臂上,又看向薄奚允,“薄奚先生,我也想要这样的臂鞲,你托谁打的?也帮我打一副呗。”
薄奚允理了袖口,“好啊。”
“不行。”沈离舟扬起手,细细瞧了臂鞲,“阿远,换个样式。”
裴远听着沈离舟声音不对,拉了齐邵,逃似得跑了,“五哥叫我干活来着,沈二,就不说了。”
帐帘落下,雪顺着缝隙往里头飘,薄奚允看着那套银铠甲胄,“裴召是生怕你死了,这甲胄得有五十来斤了。”
沈离舟将臂鞲戴上,“阿允未免小瞧我了,这点重量不算什么,铁浮屠重甲八十来斤,刀枪不入,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薄奚允替他穿甲,又拿了红抹额系上,最后替沈离舟戴上红缨盔,“周知雪这些日子静悄悄,怕是憋了个大招等你,这场仗大意不得。”
沈离舟捉住那只手,眼中含情,吻了他手背,“我知道。”
裴召隔着帘,“离王殿下,准备妥当了。”
温兆玉身上披着狐裘大氅,面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见沈离舟出来,眼神落在臂鞲上,又扫过薄奚允腰间蹀躞,表情收拢了些,“薄奚先生,还会算天气,这日子掐得刚刚好。”
“也就比较懂老天爷意思。”薄奚允笑眯眯看着温兆玉,眼神慈祥。
温兆玉眼皮直跳,觉得薄奚允莫名有种勾人魂的能力,让他心下害怕,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沈离舟看向温兆玉,“温大人,这是怎么了?”
温兆玉摆摆手,“无事,可能阿爹念我。”
裴远飞身上马,兵甲哗啦,“齐邵,咱们先行一步,替殿下探路,五哥,你们快些来。”
裴召点点头,对着齐邵说,“齐邵,看着点阿远。”
“裴召将军,你就放一百个心。”齐邵挡了脸,只瞧得见两只眼睛,在火把下冒着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