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这几年病得厉害,今日让裴远搀扶着在将军府门前迎沈离舟。
沈离舟下马,裴容要跪,沈离舟扶起他,“裴老将军,您还病着,何必亲自迎我。”
“殿下,礼数乱不得。”裴容颤颤巍巍,执意要跪,“收复宴国丢的七城,裴家能够雪耻报仇,殿下功不可没,你才是我裴容的恩人。”
“这又怎么算得恩呢。”沈离舟看向裴容,“裴老将军,多保重身体,那些礼节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哎呀,阿爹,说这些做什么,沈二自是咱们半个裴家人。”裴远催促,“快进去吧。”
“对对对,殿下也算自小与阿远一同长大,算得半个裴家人。”裴容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沈离舟是个命苦的,就算立下赫赫军功,沈酬勤依旧不会接纳他,如今太子回朝,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又问道:“我许久不上朝去,今日君上可要你交出三军兵权?”
“我主动提的。”沈离舟跨过门廊坎,走上台阶,“若是等他们提,可就晚了。”
“也是,君上素来疑心重。”裴容顿住脚,微眯着眼瞧着沈离舟,“殿下就没有一点想法?”
“裴老将军此话何意?”沈离舟微微侧头,看向裴容。
裴容轻咳两声,“太子殿下腿瘸了,位置不稳,朝中那些中立的,已经中立不住了,私底下站队的,已经悄然转变态度,殿下何不争上一争,我裴家人,愿意支持殿成就万世之功。”
裴远左看右看,忽而岔话,“朝中那些闲臣就是太闲了,非得让人斗得你死我活,他们看得劲了,连票都不用买,白嫖场好戏。”
“裴老将军,这位置素来让人争得头破血流,宴国虽夺回城池,但也元气大伤,再动兵戈,只会让芷国趁虚而入。”沈离舟顿声,“与世无争,才是争。”
“沈二说的对。”
“殿下事事为宴着想,实属大宴之幸。”裴容放下心来,若沈离舟当真想攀那高位,难保命丢下,这样闲散活着,也不错。
裴远顺手折了个柿子,放嘴里咬了口,甜丝丝,“今年这柿子,甜的很呐。”
“柿柿如意。”沈离舟抬眼张望,“这园子倒是比以前拾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