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楚明耀在宫内遇见了什么人,将那东西偷偷送出了宫。”
太后点点头:“哀家觉得阁老所言极是,如今楚明耀一家已经死绝了,若是连楚淮序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她远没有阁老能沉得住气,听见这样的话不免忧心忡忡。
“这事瞒不了多久,到时候百官就会知道先帝属意的人根本不是昭儿,而是楚明耀,连玉玺都给了他。”
“我们却给他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害了他全家……”
端王楚明耀是大衍的战神,连三岁小儿听见他的名字,都能高兴地跳起来,更别提那些武将文臣。
若真相泄露出去,到时候他们如何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宫中。
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叫他们不得好死。届时,史书载册,遗臭万年。
这个道理太后懂,章炳之必然比她更懂,他老树皮一样皱皱巴巴的脸皱得更厉害,双眉深锁。
“但属下方才见那楚淮序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看守的狱卒说是福公公已经奉了娘娘跟阁老的命令审讯过那人。”
“所以属下想或许楚淮序是当真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以福公公那样了得的手段,楚淮序一个锦衣玉食半点苦都没有吃过的人,如何能受得住?”
哪怕是骁勇善战的将士进了诏狱,也只有乖乖开口的份,古往今来鲜少有能受得住诏狱刑罚的人,似楚淮序这样的人,恐怕真的很难扛下来。
章炳之眯了眯眼,似有些犹豫:“福公公,你怎么说?”
福顺一甩手中拂尘跪拜在章炳之脚边,吊着尖细的嗓子道:
“奴才觉得宋大人说的有理,但那楚淮序是习武之人,本事甚至不在禁军统领王单王大人之下,故而奴才认为他能扛得住诏狱之刑也未可知。”
宋听双手撑在大腿上,腿上的肌肉无意识地绷紧。
“那公公可有法子?”太后急切地追问。
“奴才心想,不如就废了那楚淮序的武功,没有了那功力傍身,他便与寻常人无异,兴许就能松口。”
宋听猛然抬头,却撞上福顺阴邪的双眸,后者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朝宋听说:
“不知大人觉得奴才这主意如何?”
宋听不卑不亢:“属下尚未当值,当不起公公这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