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他背在身后的、刚刚捏住楚淮序的那只手,已经用力到指甲深陷进掌心,淋漓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想不到这端王府余孽竟然会寻死,幸而宋大人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福顺说。
宋听张了张嘴,开口时声音都在微微发抖:“如今人晕了,不如明日再来?”
福顺不知听出来了没有,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会儿,接着说:
“大人此言差矣,既然这人已经存了死志,那我们更应该抓紧时间,以免夜长梦多。”
宋听皱着眉:“但是他已经……”
“晕了怕什么,这里可是诏狱,有的是办法将人弄醒,一盆冷水下去自然就醒了。”
“再不济咱家还听说他们有一种银针刺穴的法子,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能将人弄醒过来。”
“大人方才手段如此果决,此刻莫不是舍不得了?”
宋听冷着脸睨了他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泄露情绪,叫这老太监看出端倪。
“来人。”福顺眯着眼,“取冰水来。”
就如福顺所说,诏狱最不缺的就是刑讯逼的手段,福顺吩咐下去之后,不消片刻,便有狱卒提了一桶冰水过来。
福顺眼望着宋听,示意道:“大人是想亲自动手,还是交给奴才来?”
宋听冷硬着一张脸。
福顺再次眯了眯眼:“大人尊贵,还是奴才来吧。”
“咳咳咳……咳咳……”
楚淮序在剧痛中醒来,睁眼看见的就是两张令人生恶的脸。
他想开口,却忘了自己下巴已经被宋听卸了,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冷冷地、满含怨毒地盯着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