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偷梁换柱将楚淮序从诏狱救出来,一路护送出长安。
淮序身受重伤,路上几次昏死过去,眼看着就要撑不住。
宋听逼不得已,强行掳了一个姓严的江湖游医。
那人从前是药宗掌门的大弟子,天赋异禀,在医术上颇有造诣,却又离经叛道,为宗门所不容。
遇到宋听那年,距离他被逐出师门还不到一年。
一道同行的还有小师弟师洛玄。
严青山当时的性情就已经很古怪,无论宋听怎么求,就是不肯出手相助。
宋听无奈,只好以对方小师弟的性命相威胁,逼严青山就范。
但也仅限于此。
纵使严青山对宋听当年的行事颇有怨言,也不至于恨到刻骨的程度。
更何况后来淮序和师洛玄还相交甚欢,称得上一句朋友。
“当年是宋某行事鲁莽,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行事鲁莽?”严青山神色狰狞,那只被大火灼烧过的眼睛瞪着宋听。
“宋大人说话可真是轻飘飘,一条人命、一只眼睛,在大人眼中就只值一句行事鲁莽?”
宋听蹙眉:“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某听不明白。”
严青山厉声喝道:“姓宋的,你少给老子装蒜!”
“你那姘头当初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要不是老子,他那时候就已经不知道投胎去了何处,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老子只是心里气不过,再加上当年医术确实及不上如今,才没能将那些经脉完全修复。”
楚淮序日夜在受经脉受损的折磨,这件事宋听早就从王院首嘴里得知。
但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淮序原本可以不受这份痛苦,一切竟然是严青山有意为之。
而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宋听心里恨极、怨极,单手锁住严青山的咽喉,手掌不自觉收紧。
强烈的窒息感叫男人说不出话,不住地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