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
宋听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周桐对他充满恨意,根本不会配合他。
“小周哥。”他举起握着长枪的胳膊,“大公子的东西还在我手上,你若是想拿回去,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已然是恶人,不怕再添这一桩。这大概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宋听!我要杀了你!”这是周桐的逆鳞,他被愤怒冲昏了理智,险些又要冲上来,只是碍于宋听手里的东西,堪堪忍住了。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又心有不甘,因而只不断咒骂着:
“宋听,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狗,王爷和王妃、还有几位公子,王府里每个人都对你那样好,你怎么……你怎么能忍心!”
“当初三公子就不该把你捡回王府,就该让你被打死、饿死!宋听,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周桐是个老实人,平日里也不瞎混,只成日跟随在楚淮清身旁,故而连骂人也不会,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
这些年,宋听受到过太多的咒骂何其多,其中的大多数都比周桐骂的要难听百倍千倍,尤其是文人墨客的嘴,骂人都不带脏字,三言两语间,已经将宋听的几代祖宗全骂了个遍。
但宋听统统不在意,他将那些都当做犬吠,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到如今,只有两个人的诅咒叫他感到痛苦。
一个是淮序。
另一个就是周桐。
宋听的眼底爬上一层痛苦,他感觉自己像被抛进了无边冰冷的深海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小周哥。”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望着对方的眼睛,“我欠下的债,我会还,但是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和淮序,跟红莲教有没有关系?”
周桐停住嘴,眼神愤恨地瞪着宋听,半晌后,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七瓣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