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听到一声强忍的闷哼。
他这才像是终于平了气性,配合地将脸埋在宋听胸口,闷笑起来。
宋听这一趟江南之行实在耽搁得太久,宫里都快乱了套。
楚淮序没醒之前他分不出心思去管,楚淮序一醒,他便开始着手处理那些事。
以至于连着几天都没怎么在府里露面。
有时候楚淮序都已经歇下了,才听见有人轻轻翻进他房里,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床边。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人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翻窗出去。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翻云覆雨整个天下的人,在自己家里却跟做贼似的,也是十分可笑。
楚淮序在心里冷笑着,只觉得冰冷。
这晚宋听又很晚没有回来,楚淮序独自一人在房里看话本。
屋里的几支蜡烛燃得久了,灯芯变得很长,还分出许多岔子来,楚淮序便执了一把剪子,细细地拨弄着。
他不由地想到,人好似就同这一支蜡烛一样,在这诡谲复杂的人世间活的久了,就会从心里生出越来越多的妄念。
烛火忽而一晃,一把冰冷的利剑已架在楚淮序的颈间。
“楚小公子。”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楚淮序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刃,缓缓转过身,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姑娘下次还是不要用这种方式打招呼比较好。”
那女子身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她抽回架在楚淮序颈间的长剑,拱手道:
“楚小公子心有九窍,属下不得不防。”
“世上已无楚三公子,姑娘以后还是叫我怀月便好。”
黑衣女子默然。
“姑娘以身涉险夜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可是你家主子有所吩咐?”
“宋听不在,这王府的护卫根本不值一提。”
楚淮序听出女子语气中那几分得意,戏谑道:
“既然姑娘如此身手,前番你家主子为何不直接将你派了来,兴许已取了宋听的性命。”
“公子说笑了,主上可没有忘记与您之间的约定,主上只要东西,至于宋听的命,自然是留给公子的。”
那女子再次拱手道,“不过公子既已入宋府,不知下一步是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