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爱卿……”太后惊慌失措地看看宋听,却被对方脸上的神色骇住了,又望向章炳之,“这个怀月……”
章炳之眯了眯眼:“这个老臣倒是听说过,似乎的确是指挥使从江南带回来的美人。”
“臣还听说,那美人出自醉春楼,名怀月,在江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南豪绅为见其一面,愿意一掷千金。”
“指挥使对那美人爱之心切,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离,此次祈福,指挥使便替那美人安排了车驾随行。”
“老臣今日有幸得见怀月公子的风姿,确实是天下无双之人也难怪长公主会想要见一见对方。”
怀月。
太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怀月……哀家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说过此人。”
章炳之适时提醒道:“娘娘,陛下登基那年的春日宴……”
太后霎然记起——是了,那年的春日宴,礼部侍郎董暨的儿子,在宋听面前提过这个名字,然后就被宋听给……
太后脸色瞬间更白了。“这……”
“没想到兜兜转转,指挥使大人还是同那位怀月牵扯到了一起,可惜董大人和他的爱子……”
章炳之惋惜似的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老狐狸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一点点地要将两人假意维持的平和给撕碎了。
“斯人已逝,但老臣还是认为指挥使碰到有关于那位的事情是否太激动了些。”
“这些个丫鬟可不像您手下那些皮糙肉厚的,还请指挥使手下留情,否则我们怕是就问不出情况了。”
这些话明里暗里都在贬低折辱淮序,更将公主的落水同淮序牵扯到一起。
章炳之自己也不动声色地拦在宋听和另一名宫女之间,似乎是怕他再勒断这个人的脖子。
宋听随手将已经死掉的宫女一丢,慢吞吞站起身,目光如炬地越过章炳之,牢牢钉在剩下的那名宫女身上。
开口时语气森冷:“你们在撒谎,公主不可能会想见怀月。”
“大人明鉴,春喜说的都是真的!从车驾出发起公主就一直想见怀月公子!”
“只是指挥使将那人保护得太好了,公主不想让大人知道这件事,才始终没有行动。”
“但是今日晚膳之后公主忽然很高兴地同奴婢们说,她马上就要见到那位怀月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