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郁璞最近总忙着去砖窑玩沙,压根就不在家里。梁玉清说何师弟在叫自己,就是找个借口溜。学修嘛,很谨慎。
付自安就没那么谨慎了,一下子把力度加的很大。一方面他联系了商贾们,想要从他们手上买下更多的羊,好放到自家牧场去。另一方面,付自安让何郁璞帮忙写了一纸诉状,然后自己亲自跑到了京兆府去告状。
他状告素纸坊排出有毒污水,导致自己牧场的羊群损失惨重。要求道人缘鹯,赔羊三千口。
沈言看着何郁璞写的诉状,又看看堂下满面笑容的付自安,长长的叹气。
付自安道:“也不是我有心为难大人,确实是利益受损啊。”
“你若不跑去买那牧场,哪来的利益冲突?”
“便宜啊!”付自安陈恳道。
沈言看看堂外,然后压低声音道:“不怕得罪大愆寺吗?”
付自安摇头:“不会的,获赔款项会捐给破妄斋,金箔可以贴厚点嘛。”
沈言笑了起来:“但你这要求赔偿三千口,你有那么多羊皮,以证明牧场死了那么多羊吗?”
“大人,您仔细看,有监牧提供的历年牧场羊数证明。按照比例算,从纸坊建起来至今,因此而死的羊很多,我这都少算了。”
“胡闹,那你要人家赔死羊的钱,起码要把羊皮、羊肉这些给人家吧?”
“沈大人,那是赔偿,可不是把死羊卖给他缘鹯。他毒死了我的羊,赔钱给我就能拿走我的死羊?那以后我想买一批羊肉,不就可以先去宰杀别人的羊后在赔偿。若真是如此,我还挺想买纸坊的。能不能先烧了再给缘鹯大师钱。”
闻言,沈言愣了好一会,最终却大笑起来:“有道理啊!你小子,不会是还买了很多羊放到牧场里吧?”
“谈了一些,还没敲定呢。”那付自安当然是不能先买的,也要看那秃驴怎么应对不是。
“呵呵呵,好吧。那就令他陪你三百口羊。”
“啊?怎么才十分之一?”
沈言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付自安,然后扬声道:“来人,来把这个叫嚣之徒给我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