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见箫猗似是默许了,连忙跪下身将箫猗的长靴脱下,临离去前也不忘将殿中烛火剪灭。
黑沉沉的长乐殿,床头的玉杆灯笼点着莹莹辉光。
箫猗和秦知瑶相对而坐。
秦知瑶伸手勾住箫猗的小拇指,轻轻晃着。
“真生气啦?”
箫猗冷着脸,放任着秦知瑶讨好地举动。
“你可曾还记得寡人与你说过的话?”
“记得,不就是不能动荼风嘛,我自然是时刻避着他,不然,去三生阁抓你的,可就是我了。”
秦知瑶眸中寒光一闪,三生阁里那些沾染上箫猗的人,是一个都留不得了。
“撒谎。”
箫猗屈指一弹,在秦知瑶饱满的额头留下一记红印,“你将严舒牵扯进来,难道不是假借她对夏宁宇的心思,对荼风下手吗?”
一国郡主在三生阁厮混便罢了,若纡尊降贵与舞姬争一个魁首的名头,实在是可笑。
思来想去,能够做出这般举动的,也就只有秦知瑶了。
“他该死。”秦知瑶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轻哼一声:“护主不力,让你置于险地,死一万次都不够,更何况……”
她后知后觉地摩挲着自己红肿的眉心,笑道:“你与国师之间的羁绊已经消失,早已不再会是伤己伤彼,为何杀不得?”
箫猗眸子一沉。
为何?
自然是荼风背后靠着一座定海神针,动一下就死!
她当然不能明白地说与秦知瑶听,只懒懒往后一躺,顺带将秦知瑶往里侧踹了踹。
“寡人乏了,此事不许再提。”
秦知瑶一动不动。
箫猗心中无语,这股拧巴劲儿又上来了,面上却不显半分。
良久,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肩上一沉,腰上也压上了一道。
箫猗不禁蹙眉,闹腾吧,就闹腾吧,不找死就行。
殿内香气缭绕,安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