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闭嘴,上山。”
男人被损了也不生气,捋了捋剃平的寸头,嘿嘿直笑,等到两人上车关门,车身如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出去。
“去哪儿?”
孟鸣宴坐在定制皮具座椅上,调低椅背,轻声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呦,不知道去哪儿就敢上啊。”
两道截然不同的嗓音响起,闻庭深忍了半晌,还是按下按钮,把后排档板利落放下。
“啧,不经逗。”
西装男磨牙戏谑道,随即收敛了神情,专注开车。
后排两人聊天说笑,孟鸣宴每次都会在男生把话题引向暧昧关系时拉回来,恨得闻庭深仗着今天她不拒绝,又腻歪亲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少女抽空观察窗外,虽然天色渐暗,她还是能靠熟悉感分辨出,这是去往a市市郊建南山的盘山路。
山上有个a市最大陵园,以前她随孟老爷子来祭祀过不少豪门已故亲友。
建南山分为东西两个山头,陵园在西山,上山有两条不同道路。
路越走越陌生,孟鸣宴笃定,他们正在去往东山。
东山是a市政府近几年才开始开发的项目,孟家退出房地产业,她也没有东山的规划图,不知晓闻庭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行车半小时左右,车速渐渐变慢,路况崎岖复杂,终于,在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地,车辆停稳,闻庭深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山上的天,黑得更慢些。
通过影影绰绰的树丛,和嶙峋乱石,孟鸣宴一下车,就能看到那轮还没被尽数沉没的光圈。
天际瑰丽。
橙红与灰蓝交织,分界晕染不清,像是一幅还未完成的油画,暗点碎落,只剩澄澈的穹顶,和分不清海天的云。
山间风大,吹起男生帽衫,背对着夕阳,昏暗沿着他漂亮的脸部线条勾勒,令孟鸣宴恍然记起一种熟悉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