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题黑沉的眼眸在触及施乐泛起泪的双眸时,才稍稍冷静下来,双手扣住她的肩,胸膛剧烈起伏的低声喘气。

待彻底冷静下来,齐题松开她,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眉眼,顿了顿,才哑声同施乐说道。

“阿嫂,抱歉……子越失态了……”

听到他这话,施乐有些慌的看着他问了句。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阿越,若是实在不成,不然就收手……”施乐看不懂朝中局势,也只是一介后宅妇人,但她并不想齐题陷入无尽的权利欲望中。

“阿嫂!”齐题的双眸被阴影遮挡住了一半,看上去让人感到陌生。

施乐被吓住了,后面要说的话也无从说出。

齐题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盛宁那张脸,脸色一凝,随后有些心累的叹了声。

转身往书房走去的时候,他微微侧脸,同施乐淡淡说了一句。

“阿嫂,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们以后,一切已经回不去了,这些话,以后别说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书房走去,背影看上去带着几分偏执和阴狠。

施乐在原地定定的望着他离开后,才面带苦笑的垂下眼,在眼眶晃的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梨花带雨。

恍若失了一魂般转身,刚走两步,便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幸亏侍女及时扶住,才幸免于摔在雪里。

空庭院中隐隐响起女子凄凄如愁思般的泣声,带着悔恨以及苦楚……

如一曲婉转凄凉的情词,散入风中往远山吹去,亦像一缕烟,轻易就能搅散。

盛府后院,近两日浓重的药香在雪夜里好似淡了些,傅重峦自盛夫人院中往回走的时候,才恍然发觉。

今夜未落雪,四周幽静无声,只隐隐能听到外边巷子传来几声细碎的敲锣声,傅重峦一时有些恍惚的微微挑眉。

视线在周围环顾了一圈,小湖旁山石上长的那株红梅不知何时开了花。

傅重峦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心中似乎有知觉一般,视线又往自己院中的方向看了两眼。

跟着停下的白义已然困的有些懵了,闷声疑惑的问了句。

“公子,是发现了什么吗?”

傅重峦回头好笑的瞥了眼他,想了想,还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