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一口气,猛的将周林推开。
“这些活儿我自己能干!”
“这就不是女人干的活儿!”
“过去那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过去是过去,那时候我不在,我没看到就算了,现在我在这,我就做不到冷眼旁观!唐婉,你要赶我走,也等我把想干的事儿干了!你不想处了,我赖着你也没意思,不是吗?”
他这样说,我的心咯噔咯噔的疼。
我终于再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看了周林一眼,然后转身去地头扒玉米了。
“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那之后整个上午,我俩都没再说一句话。
他在前面割苞米杆儿,我在后面一个一个扒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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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倒的玉米,秧还是活着的,苞米有点护皮,不是太好扒,我一上午也没扒很多,倒是周林咔咔咔的放苞米杆儿,一上午割出来好大一片。
我没戴手表,怕扒苞米弄丢了,具体时间不知道,但大致时间看日头就差不多。
太阳还不到正中间,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
我有些渴了,回身到不远处苞米堆上拿起早上带来的水瓶,咕嘟咕嘟的喝个痛快。
喝完了,我转头看向已经落我很远的男人。
我扒苞米是坐着,有时候累了还能稍稍歇歇,可听着前面的声音,周林这一上午都没停。
他个子高身体好,干活是个好手,但实话实说,他这身高真不适合干这割苞米杆子的活儿,别人一米七小弯身就行,他185还多,弯腰幅度就比旁人大,肯定更累。
想到这,我又有些于心不忍。
就算是想把他气走,也不能太刻薄。
我看看手中喝了一小半的水瓶子,清清嗓子朝他的方向喊了一声。
“周林!”
他没理我!
我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理我。
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故意装听不见,我不知道。
但纠结之后,我还是踩着垄沟,拎着水瓶追了上去。
“周林,喝点水吧!”
“不用,我不渴!”
他说他不渴,这都一上午没喝水了,哪可能不渴。
我猜他大概率是跟我怄气呢,气我不知好歹,气我拒他千里之外。
我也有点生气了,快跑两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镰刀,然后把水瓶怼他怀里。
“爱喝不喝!”
他看看我,脸上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很快又收敛了。
“都送到我手上了,那就勉为其难喝一口呗!”
他那样子很臭屁,甚至带着一丝得意。
什么不渴呀,不渴怎么会咕咚咕咚干了大半瓶子。
我以为他会把这瓶子水喝干了,可到了最后剩一点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什么,停止往嘴里灌。
我诧异的看着他“都喝了呗,剩那一口干啥?”
“福根儿,留给你!”
他笑着,又把瓶子递给我。
我接过瓶子,莫名的脸就有些红。
“我……我喝过了!”
“再喝一口呗,老人讲话儿,这是福根儿会增添福气!”
我又让这男人戳到了,他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让我的心被触动。
我俩认识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三个多月,这一百多天却养成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习惯。
比如道边走路的时候,他会习惯让我在里面,这样就不会被经过的牛车刮到。
比如有他在的时候,我从来不需要拿东西,无论大包小裹,他都会拎在一只手上,然后另一手牵着我的手。
再就是吃喝,有好吃的东西他会紧着我,盘子里最后一口肉,他永远都会夹到我碗里,或者直接喂到我嘴里。美其名曰那是福根儿,但我更明白,那是他的宠爱。
我拗不过他,捧着瓶子把最后一口水喝了。
等我喝完这口水,他又要开始割苞米杆,可就在他重新戴回手套的时候,我注意到周林手上明晃晃的几颗大血泡。
“等等!”我叫住他。
周林疑惑的看着我“咋了?”